在她即将踏出去时,秦臻叫住了她。
她缓缓转身,深爱的男子站在烛光里,勾勒出无可挑剔的背影。她的后背早已打湿,她却还在心里祈祷。
秦臻,只要你现在收回和离书,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这事。
“和离一事,你和祖母说。你知道的,我提,她肯定不会同意。”
狂风大作,不知吹倒了院子里的什么物件,发出哐当的巨响。
宋沁缓缓地扯起笑容:“好。”
从书院到她的听雪阁,一炷香的时间,她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她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母亲早逝,父亲是个大夫,这样的家世无论如何都做不了秦臻,这个兵部侍郎的夫人。
可秦臻祖母一次上香途中病发,命悬一线,是路过的宋父不顾一切救了她。秦老夫人病好了,亲自上门道谢,见宋沁乖巧可爱又年幼丧母,心疼之余便做主将她许给了秦臻。
她记得洞房花烛夜,秦臻道:“我可以听祖母的话娶你为妻,但你我互不干涉。一年后,我们和离。”
宋沁忍着苦涩,深埋所有的爱意,善解人意地点头:“好。”
成亲后,她孝敬秦老夫人,掌管中馈,对秦臻温柔体贴,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焐热这块石头上。
她以为她能焐热的,不是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
可直到此刻,宋沁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她焐不热了。
这石头,她也不要焐了。
跨进听雪苑,宋沁身子一晃,直直倒去。
“夫人!”忍冬惊呼。
宋沁再醒来,已是翌日下午了。
“夫人,您可算醒了。”忍冬红着眼,伸手探了探宋沁额头,“怎么还这么烫,奴婢再去把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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