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很不喜欢他,说他虽是府试第一名,但心气太高,好面子,明明饭都吃不上了,人家陈员外请他帮忙写副对子,事后给了半贯钱,他竟然把对子给撕了。
半贯钱可以买好米十斗了,我爹连连叹息,说都食不果腹了,还如此心高气傲,自尊自大,难成气候。
即便成了气候,也走不长远。
我趴在墙头,隔着那扇破窗,看到姐姐从竹篮子里端出了几样饭菜,贴心地拿筷子给他。
那样貌清俊的书生,颌首笑了笑,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也不知为何,我突然就想到了爹说的这句话。
兴许是他的话先入为主,我对安怀瑾的印象不甚好。
知书知礼的读书人,却引我姐姐天黑出门,孤男寡女,说难听了是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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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郁闷,回去路上在桥底下坐了一会儿。
隔了好一会儿,才见姐姐从石头巷子出来,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此时天黑无人,街上寂静,隐约听得到打更声。
一更天,就要宵禁了。
我也起了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家。
谁知刚走两步,就听水里传来响动,像是石头投掷的水花声。
谁?我警惕道。
你爹。
桥上传来一道懒懒的男声,抬头看去,崖上青松般的影子,不正是那讨人厌的地痞头子晁嘉南。
我心下一恼,正要呛他,他先开了口:宵禁了怎么还出门?快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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