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夏槿给出回答的那一刻，莫羡辰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给你！”他掏出银行卡砸在沈夏槿的身上。
银行卡掉在地上。
沈夏槿毫不犹豫捡起，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莫少爷！”
不敢去看莫羡辰或失望或讥讽的表情，她立刻转身跑走。
回到医院，沈夏槿找到医生递上银行卡：“医生，我拿到钱了，可以给我奶奶做手术了！”
医生没收：“你奶奶刚才又一次病发，很抱歉，没能抢救回来。”第10章
这一刻，好像世界都寂静了。
沈夏槿觉得自己不只是右耳聋了，左耳好像也坏了。
她难以置信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沈夏槿顾不得旁人的惊愕目光，疯了一般冲进病房。
病床上，苍白一张脸的老人紧闭双眼，胸膛已经没了起伏……
沈夏槿颤抖着身子，一步步走到床边，突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奶奶！奶奶不要吓槿槿！您醒过来好不好？”
无人回应。
沈夏槿求救般的看向医生：“医生，求求您，再救救我的奶奶好吗？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
医生无奈地叹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这一瞬，天地瞬间失去了颜色，沈夏槿万念俱灰。
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后的依靠。
如今她连奶奶都保不住，她就是没用的废物！
沈夏槿猛地抬起手，狠狠扇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她要保留那点自尊，不早点去要钱？若是早点做手术，奶奶就不会离她而去了！
“沈夏槿！你就是个废物！”她怒骂着自己，跪在地上不停扇巴掌。
医生不忍，上前劝导：“孩子，你的奶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她临终前，还说要在天上看到你考上大学呢。”
短短一句话如同戳破的气球，瞬间在沈夏槿心中炸开。
她再也遏制不住胸腔的悲伤，痛哭出声。
……
三天后，医院愿意免费帮沈夏槿的奶奶下葬，入土为安。
沈夏槿不知道这几天怎么过的，只是不停的谢人。1
此刻她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一周后，沈夏槿拿着莫羡辰的银行卡回到了学校。
这里面的钱，她分文未动。
沈夏槿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孟锐的声音传出来：“莫少，你怎么还真把钱给了沈夏槿啊？”
沈夏槿迈出的脚步一顿。
“和你有什么关系？”莫羡辰冷冷说道。
孟锐嬉笑地说：“我那天就是闹着玩的，莫少以前经常带着她，不会真心疼了吧。”
莫羡辰听后冷笑一声：“心疼？我只嫌她脏。”
教室内，哄堂大笑。
沈夏槿只觉得迎面冷水泼下，瞬间让她四肢发凉。
紧接着，就听里面又传出一句：“不仅如此，学校说她父母是诈骗犯，她陪酒的事情也暴露了，觉得影响不好，已经吊销她的学籍了！”
沈夏槿心脏咯噔一停。
学籍吊销，她参加不了高考，奶奶最后的遗愿也毁于一旦！
教室里的人后面还说了什么，沈夏槿已经听不见了。
她麻木地走到楼梯间，无神地瞳孔看着干净高贵的明昊贵族高中。
明明暖阳落下，圣洁又美丽的学堂，却让沈夏槿感觉到无尽的寒冷。
重来一世，她以为自己能比上辈子拥有的更多。
可实际，却失去了一切。她没了家，没了亲人，现在连奶奶的遗愿都无法做到。
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
这一刻，沈夏槿忽然想起了自己重生回来的第一天，那个因为死亡而升起的执念——
如果注定死亡，自己想在能看见莫羡辰的地方。
恍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上楼的楼梯上……
教室内。
莫羡辰听着周边人继续编排沈夏槿的话，满心不耐。
沈夏槿是他护着的人，他说几句就算了，他们算什么东西？
莫羡辰目光冷冽地刺向在场其他人：“有完没完？！”
霎时，周遭气氛凝滞。
没人知道，莫羡辰又在发什么脾气。
顾卓蕊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特殊，站出来询问：“羡辰，怎么了？”
莫羡辰黑眸危险：“我怎么，关你什么事？”
扔下这句话，他踹开门走了出去。
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越来越压制不住。
莫羡辰掏出手机，就给沈夏槿打电话。
可还没等拨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喊：“危险！快回去啊！”
莫羡辰心里猛地一跳，转头看窗外，只见一个熟悉的清瘦身影从眼前直坠下去！
“沈夏槿！”
莫羡辰下意识扑向窗户，想要抓住她。
可指尖却从沈夏槿的衣间擦过——
砰！第11章
“啊——”
楼下传来尖锐的叫声，如同锋利的刀刃撕碎了宁静的清晨。
整个校园突然混乱了起来。
孟锐惨白地趴在窗户边上：“那个人……那个人是沈夏槿对吧！”
没人回应。
所有人目光中全是惊恐，就连顾卓蕊都吓得腿一软，跌在了座位上。
莫羡辰血色尽失，慌张地跑下楼去。
周围没人敢靠近。
他一步步走进，看到娇小的身躯躺在地上，血液从她的身躯里渗出，往石板路的四面八方流淌……
尽管血肉模糊，莫羡辰还是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沈夏槿。
她的手，她的唇，她的眼睛，全是他熟悉的模样……
莫羡辰失去力气，跪在了她身边，只觉得血液倒流，一阵阵痛苦犹如大潮将他彻底击溃。
“夏槿……”莫羡辰不顾沾满鲜血，伸手将沈夏槿抱起。
温热的躯体告诉他，前不久这个少女还活着。不过是一瞬间，她就香消玉殒了。
他不信这个事实！
有人说：“快点打救护车吧。”
“脑袋都开花了，叫来也没用吧！”
莫羡辰听到这句话，身子猛然一怔，脱掉衣服裹住她，将沈夏槿支离破碎的上身挡在自己怀里。6
这时，班主任气喘吁吁赶来。
其他老师问道：“老李，这是你们班上的吧。”
班主任看着这一幕，心脏猛地一坠：“沈夏槿同学的奶奶刚病逝，明明我劝她好好学习的，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什么？！”莫羡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见莫羡辰询问，连忙解释道：“沈夏槿的奶奶病重，一直在筹钱做手术，我也借了一部分，只是可惜手术还没做，就去世了。”
现实好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莫羡辰的心脏上！
原来她不是自甘堕落……
原来一切都情有可原……
莫羡辰一想到之前做出的荒唐事，恨不得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自己一脚又一脚将她踩到了泥泞里！
莫羡辰被愧疚吞噬，双手死死抱着沈夏槿不愿意放手，好似失了魂般念叨：“你明明说过要和我去同一个大学的，你怎么能先走了？”
还记得，沈夏槿说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心里很高兴。
不过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故作没听见。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就是一个蠢货而已！
没过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
护士见一个男同学不愿意放手，急切道：“这位同学，请让一下。”
莫羡辰恶狠狠抬起头，怒道：“你们谁都不准带走她！”
警察不解风情地说：“这个小姑娘已经死了！你再抱着她也没有！”
“胡说！她不会死的！她说……”
她说了太多太多，莫羡辰都记在心里。
只是自己擅自做主觉得沈夏槿堕落了，便再也没有理会她，甚至还侮辱她，给她灌酒。
莫羡辰呆呆跪在地上，就像一块石头。
警察和护士一个个抓耳挠腮。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莫公子的身份，也不能直接上手动他。
可这一直抱着尸体，也没办法办事啊！
警队队长无奈地说：“先去调查沈夏槿同学坠楼的原因吧，封锁学校，查出凶手。”
“是，队长。”警察正要散开去找同学调查。
突然，一个女孩儿在人群里，弱弱的开口：“那个，警察叔叔，我可能知道原因。”
警察队长目光一亮，连忙看过去：“这位同学，你知道？”
女孩儿点点头，她感觉到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点紧张。
这位女同学紧了紧怀里的钢琴书，鼓起勇气说：
“我刚好在对面的钢琴房里练琴，我看到她站在教室门口很久，好像听到教室里面说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在楼梯间逗留了一会儿……”
“然后她就上了楼顶，从上面一跃而下。”第12章
莫羡辰一震。
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难道沈夏槿不会是听到了他们的话？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被狠狠刺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剥离。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辆跑车开了进来。
只见一个脚踏高跟的时尚女子走了下来，一看到莫羡辰浑身是血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样子？快松手。”
莫羡辰红着眼眶看她，喊道：“姐……”
莫羡辰的姐姐莫洁见他祝这副神态，非但没有同情，反而语气不佳：“一个小姑娘而已，看把你委屈的。我听蕊蕊说了，你今天就为了这个死人甩了她的面子，现在和我回去。”
这话一出，莫羡辰还没什么表示。
警察队长顿时气笑了：“莫小姐，你们有钱人我们管不着，但至少尊重一下死者吧。”
莫洁不以为然：“一个捡破烂的，尊重她什么？”
“你……”
众人顿时都无语了，但也没人敢反驳。
这个可是首富的大女儿，就算是莫羡辰都不敢直接怼她。
莫羡辰气得胸膛起伏，他抱起沈夏槿转身上了救护车。
莫洁见状怒了，大喊：“莫羡辰！你敢去我就让父亲停了你的生活费！”
“随便。”莫羡辰冷冷撇下两个字，用力关上救护车后门。2
砰的一声，砸在莫洁心上。
两分钟后，救护车就和部分警车一起离开了。
莫洁被弟弟下了面子，气得一脚踹在花坛上，却忘了花坛是水泥，踢得脚尖疼。
人群最后面，一个男生拿着手机拍下了刚才的一幕。
刚才弹钢琴的女孩儿见着了，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问道：“同学，你刚才拍的视频能发我一份吗？”
……
在还没查明真相之前，沈夏槿算是‘意外’死亡，没有人会帮她安置遗体和墓地。
莫羡辰自己掏了这笔钱。
殡仪馆里，入殓师帮沈夏槿恢复了部分容貌，可是狰狞的缝合线却怎么也遮不住。
工作人员离开后，整个殡仪馆寒气不断。
但莫羡辰不怕。
他坐在沈夏槿的遗体边上，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想起第一次见到沈夏槿的时候，她个子小小的，不问清楚还以为是隔壁初中部的。
高中的纨绔们喜欢欺负普通学生。
莫羡辰见不得这么小的一个人被欺负，就天天带在身边，一带就是三年。
渐渐他就习惯了，走哪里都要带上。
有人调侃他们之间的关系，莫羡辰不以为然，对他来说，沈夏槿就是他保护的小白兔，非常听话。
可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沈夏槿默默地退出了自己的世界。
莫羡辰很不习惯。
他专门找她问过，但是沈夏槿说的话都是自己爱听。
莫羡辰便觉得，随便吧，沈夏槿又不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没必要斤斤计较。
可是这个小白兔离开了自己身边，又被人欺负了。
莫羡辰拉下面子，去找她，发生了意外——
那个不像亲吻的吻，彻底搅乱了他的思绪和生活。
莫羡辰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沈夏槿的。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和她和好，却突然发现沈夏槿交了白卷，放弃了学习。
随后，沈夏槿堕落的样子让莫羡辰憎恶！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那副样子，让他觉得真心彻底辜负了。
可今天有人和他说：“沈夏槿的奶奶重病，她要攒钱！”
一想到这里，莫羡辰再也没能忍住，眼泪划过脸颊，从下颚线低落。
他哽咽地声音回荡在殡仪馆：“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知道就好了……”第13章
殡仪馆的租借灵堂里，人们来来往往，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哭声。
很多人路过沈夏槿的灵堂时，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男生。
看起来很怪异。
沈夏槿的葬礼没有一个人来。
莫羡辰守了整整三天。
直到沈夏槿要火葬的那一天，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莫羡辰僵硬的回过头，发现是那天目睹沈夏槿跳楼的钢琴女孩儿。
她走进来，将花放下，拜了三拜。
莫羡辰不认识她：“你是？”
“我是一班的徐灵。”徐灵自我介绍道，“这两天还在上课，又去了一趟警局，一直没时间来。”
“没事。”莫羡辰没建议，他抬头看向冰棺，轻声说，“能有人来看她，她就很开心了。”
两人并肩沉默地看着沈夏槿遗体。
过了良久，徐灵突然开口：“其实，我和小槿以前是初中同学，不过我的家庭情况比她好一点。我高中走艺术生路线，所以渐渐和她疏远了。”
莫羡辰闻言微微动容，他还不知道沈夏槿初中的事情。
既然徐灵和沈夏槿是初中同学，那么她撒谎的可能性就很低。
难道那天真的……
莫羡辰心里谴责自己，哑着嗓子说：“其实那天，我在教室里……”
徐灵一愣，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同一个高中里，徐灵是听过沈夏槿和莫羡辰的传言的。9
本来她还庆幸老同学能找到一个保护自己的人，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徐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对不起。”莫羡辰低声道歉，“夏槿应该是听到了我说的话，才决定……”
‘跳楼’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但他依旧觉得嗓子被刀刃剌过，撕裂般疼痛。
徐灵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小声说：“不要这么说，我相信小槿依旧和她的奶奶相遇了，她们会幸福的。”
莫羡辰也希望如此，只是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罢了。
这时，殡仪馆员工走来提醒：“火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把沈夏槿的遗体带走。”
莫羡辰点点头。
他和徐灵全程陪同。
在推进去之前，莫羡辰握了握她冰凉僵硬的手，看着她的面容依依不舍。
可是时间不等他。
时间一到，工作人员就将她推了进去。
火焰燃烧着，燃烧了她，却无法溶解他冰封的心。
……
七年后，沪市。
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金槐剧院门口，侍从上前打开了后门。
一双长腿迈了出来，来者一双乌黑的星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他此刻微微抿着薄唇，一副严肃之色，正是二十五岁的莫羡辰。
他身为现任莫家掌舵人，长相外貌皆优，是无数少女的暗恋对象。
也是娱乐圈的风云人物！
不过刚站出来，哗啦啦的快门声响起，闪光灯不断。
莫羡辰从车里取出一捧鲜花，一步步走上楼梯。
娱记连忙冲过去递上话筒：“莫总！今天这捧鲜花是不是送给徐小姐的！”
“莫总，你每年都会参加徐小姐的演出，是不是好事将近！”
莫羡辰面无表情地在保镖护送下进了剧院。
全程一言不发。
直到到了剧院后天，见到徐灵，他才有点表情。
“好久不见，羡辰。”徐灵笑着迎过来。
莫羡辰递上鲜花：“祝你演出顺利。”
徐灵接过：“谢谢。”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突然后台闯入了一批人，造成了混乱。
徐灵皱了皱眉头，她说：“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吧，刚好去观众席。”
徐灵点头。
两个人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惨叫：“沈夏槿！这东西不能掰啊！”第14章
莫羡辰听到这个名字，心底深处的痛苦再次被挖出来，一阵刺痛。
他神色慌张地走上前。
却突然发生意外，挂在墙上的艺术品突然坍塌。
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人群倏然散开，随之是迷之寂静。
“沈夏槿！你干的好事！”站在人群里一个穿着皮甲的青年捂着头痛苦喊道。
在莫羡辰的目光中，一个穿着洛丽塔的女孩从艺术品台子上跳下来，她手里还拿着一朵玻璃花，看起来是刚掰下来的。
只见女孩嚼着口香糖说：“这么不结实，切。”她踹了踹青年，“姜皓，不就是一个艺术品吗？有必要吗？我都已经把这个剧院买下来了。”
姜皓欲哭无泪：“这是今晚演出要用的。”
女孩身子僵了一下。
“姜导演。”徐灵疑惑地看了一眼女孩背影，连忙出口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姜皓和沈夏槿同时转过头。
也在这一瞬，徐灵和莫羡辰都看清了女孩的面容。
她画着重重的眼影，暗黑红的唇色，黑长直的头发上别着三四个彩色发卡，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莫羡辰的目光瞬间凌厉，死死盯着女孩，好像要将人生吞了似的。
徐灵的心也一下子凉了。
虽然妆化的很浓，但是这副容貌居然和沈夏槿一模一样！9
“沈夏槿！”莫羡辰一步上前，用力抱住了她。
沈夏槿可吓坏了！
“大叔！你疯了吧！”她用力推开他，“我知道自己很漂亮，但你这样是不是太变态了！”
莫羡辰一怔。
他心中的沈夏槿不是这样的。
她不敢和自己大声说话，甚至不敢抬头盯着自己
姜皓一愣，连忙上前推开他：“你做什么？！”
徐灵也慌了神：“不好意思，姜导，莫总认错人了……”
沈夏槿可生气了，甩开莫羡辰之后，生气地喊道：“我可是金槐剧院的大股东，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莫羡辰恍然上下打量着沈夏槿。
可是怎么看都像心中的她，就算这妆容也无法掩饰。
莫羡辰目光瞬间深邃，他后退半步，好似怀念地看着沈夏槿的面容，说：“唐突了，不知道沈小姐高中是在哪所学校？”
沈夏槿觉得这人就是有病，刚才还占她便宜，现在又装起来了？
她生气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我……”
沈夏槿略略吐舌头：“变态大叔离我远点！”
闹完，她转身就往外跑去。
姜皓一惊，对保镖说：“还不快去追！别让她又掰东西！”
哗啦啦一阵响。
保镖全部冲了出去。
等安静下来，姜皓脸色阴沉地看着莫羡辰：“莫总不道歉吗？沈夏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可不能随便原谅有人敢这么对她。”
莫羡辰听到‘从小’两个字，心就凉了半截。
他张了张嘴，干哑地说：“抱歉。”
“行了，下次莫总注意点，不然可没有人像沈夏槿那样不计较的人！”姜皓压下心中的气，匆匆也离开了。
莫羡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明明已经过去七年了，再痛苦的日子也熬过去了，但是一旦出现一个和她很像的人，他依旧难以忍受。
徐灵难过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羡辰，你没事吧？”
莫羡辰勉强勾了勾唇角，对她说：“没事，你去准备演出吧。”
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去。
莫羡辰心里一团乱码，他告诫自己——沈夏槿已经死了。
可当那个和她很像的女孩在不远处嘲笑姜皓的样子，如此活灵活现，又该如何欺骗自己？第15章
半个小时候，莫羡辰坐在老位置，等待演出。
自从他资助徐灵进了艺术圈，从此她便青云直上，现在也是国内有名的演奏家。
每一次演出，徐灵都会给他邀请函。
莫羡辰每次都会将工作调剂，然后空出时间来听她弹琴。
久而久之，就有传闻两人正在热恋。
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不过是因为沈夏槿的存在而长期联系罢了。
偶尔还会一起去给沈夏槿扫墓。
观众入席后，莫羡辰看着周边的灯光暗了下来。
突然，一道细碎的声音传来。
“这里这里！”
莫羡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毛毛祟祟的身影弯着腰跑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莫羡辰身边。
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飘散开来。
莫羡辰并不觉得难闻。
演出开始。
柔软的金棕色灯光打下来，一阵钢琴声响起。
“哇，灯光不错哎……”身边传来一声惊叹声。
莫羡辰皱着眉转头看去，只见黑眼影的女子眼中闪着光，他倏然绷紧了身子。
是沈夏槿，她居然就坐在自己身边。
明明签几亿合同都不抖的手，突然因为紧张颤抖了起来。
他连忙掩饰地双手交叉在腿上。
没过一会儿，徐灵上台表演了。
一如既往的优秀。5
沈夏槿点点头很是满意：“不愧是我的头牌。”
莫羡辰憋住了笑意。
两个小时的时间，演出莫羡辰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都在沈夏槿身上。
他不知道沈夏槿为什么性格变得这么大，但是那些小习惯还是没有消失。
比如，高兴的时候会晃脚。
比如，担忧的时候会揪手。
……
她真的是她吗？
莫羡辰突然回到了现实，沈夏槿明明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是他自己将她送入了火葬场。
演出结束后，沈夏槿第一个离开了位置，往后台跑去。
莫羡辰没有犹豫，也跟了过去。
一进去就看到徐灵从台上下来。
沈夏槿对她扬了扬下巴：“我认识你。”
徐灵一愣。
“剧院头牌琴手对吧。”
姜皓捂脸：“徐灵小姐是钢琴家。”
沈夏槿不可否置：“随便了，反正都是给我挣钱的。你今天表现的不错，我允许你开办个人表演会！”
此话一出，徐灵顿时双目一亮。
“真的吗？”
沈夏槿叉着腰点头。
姜皓连忙说：“槿槿虽然任性，但是说话算数。”
沈夏槿踹了他一脚：“谁让你叫我槿槿的。”
姜皓吃痛捂着腿：“不是从小都这么叫吗……”
莫羡辰听到这句话心里瞬间凉透了。
他自嘲地摇摇头，果然是巧合而已，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徐灵听到能办个人表演会，高兴地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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