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别和我耍这种小心眼。怎么,你哥去自首,去坐牢,你就能自由了?做你妈的青天白日梦!」
「你就是死,也就是我用过的一个玩具罢了。忘了以前怎么求我的了?呵,再叫一声听听……」 我被他拽着头发,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本能地去推他:「你放开我……」 这句话不知怎么惹恼了靳洲。 他把烟扔在地上,然后揽住我的腰,头低下来,突然便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嘴里是呛人的烟味,我受不了这种味道,剧烈地咳嗽起来。 靳洲知道我讨厌烟味。 以前他不会在别墅里面抽烟,说怕我难受。 我想,我今天真是有够倒霉的。 或许这几天水逆,不应该出门。 或许老天也看我不顺眼了,觉得像我这种人,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了。 下一秒,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余光中,我看见林恕抬起手,猛地挥向靳洲的侧脸。 这一拳大概用了足够的力气,靳洲的嘴角很快渗出了血迹。 「你疯了?」靳洲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林恕,「关你什么事?」 他用手擦了擦嘴唇:「我和我的宠物说几句话,林家少爷就算管得宽,也不至于宽到这个份上吧。」 林恕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身后。 「你别忘了你和依依还有婚约,靳先生别太放肆了……」 「够了!」靳洲直接打断了林恕的话,「姓林的你这种话骗骗别人也就行了,真他妈当我傻吗?」 「这个圈子里面谁敢说自己多么洁身自好,就你在这里伸张正义,我是不是要等着你给我戴上绿帽子还反过来谢谢你啊!」 靳洲冷笑着。 他突然看向我:「和我回家,罗溪。」 我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甲都嵌进了自己的手掌里面。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又重复了一遍: 「过来,别耍小性子,知道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林恕转过身,捏了一把我的脸。 「你先上去等着,让我和他谈谈。溪溪。」 11 我哥的同事被警方叫走去做笔录,我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脑子里面乱哄哄的。 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靳洲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现在这样,慌得要死。 他的助理给我来的电话,说我哥在公司出了一些问题。 于是我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就打车去了靳洲的公司。 当时他坐在办公桌后,上下打量着我。 「盗取商业机密罪,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毕竟我不是学法律的。 「你哥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拿了我们商业合作的协议书内容去卖给别家竞争对手。你知道我们要是竞标失败,会损失多少吗?」 我像个傻子似的继续摇头。 「十个亿。」他淡淡地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唬我,但对我这样一个每月生活费只有一千块钱的学生来说,属实是听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我咽了口唾沫:「他、他……」 「他能拿出赔偿款吗?没有的话,只有坐牢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求求你,我哥只是想给我挣学费,我知道的,他没什么能力,又不想让别人失望……」 我语无伦次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犯错当然要受到惩罚。 可是就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我才没法做到一视同仁,狠下心肠。 靳洲摸了摸我的脑袋,把我的下巴抬起来。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吃亏,你又没钱,能赔我什么?」 我没说话。 他慢慢向我靠近,按住我的嘴唇,轻笑了一声。 12 我一直不知道当时我做得对不对。 我没有告诉我哥这一切。 他后来被公司辞退,自己又出去找了其他工作,可都做不好。 所幸我在大学里面开始接到几份兼职,手里面有了一些收入,他的担子也没那么重了。 至于林恕。 我当时心心念念,以为可以一起走完一辈子的林恕。 可惜造化弄人。我一直欺骗自己,他没有我,还可以找到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我捂着脸。 如果重来一次,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出当时那样的选择。 有人轻轻坐在我身边。 「罗溪。」林恕把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然后握住,「你不用回去了,靳洲那边我已经和他都说清楚了。」 他走过来,蹲下身子,一下把我拥住。 「我全都知道了。」 恍惚之间,仿佛曾经夏天的风又吹了过来。 我喃喃地问:「可是……他怎么说?」 林恕好像不满意我的反应。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下巴放在我的额头上。 「你不要再想他了,以后也不要再去见他。」 他握着我的手腕,带我去找医生。 我哥已经出了急救室,但情况依旧不稳定。 医生说如果熬不过这几天观察期,可能会醒不过来。 旁边还有个警察在做记录。 林恕揽着我的肩膀,问:「那几个打人的怎么办?」 警察边写字边说:「打人的肯定得拘起来,但现在是你们这边先动的手,责任划分我们后面还得看看怎么处理,到时候有情况再通知吧。」 林恕开车带我回了小区。 一路上,我都没说什么话,脑子里面像是一团糨糊。 他中途倒是在商场停了一次车,下去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 里面还有一小瓶红酒。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喝酒,就是喝的这个牌子的红酒。 也是和林恕。 那时候还是高中,期中考试完,我们两个都进了年级前十,他说要带我庆祝一下。 结果就是带我偷偷逃了晚自习,跑到酒吧去装社会青年。 我们两个研究了半天,最后点了一瓶红酒。 林恕酒量超差,我却天生千杯不倒。 后来我即使身陷泥淖,也常常靠着回忆那一晚上艰难度日。 他脸颊酡红,拽着我不肯放手。 「溪溪,我真的好喜欢你。」 「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你千万千万不可以扔下我……」 13 我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我好像说……我不会。 回到房子,林恕拿着袋子去厨房做菜。 我一个人在餐厅发愣。 菜端上来的时候,他给我倒了一杯红酒:「要不要喝一点?」 我今天酒量超级超级差,我自己都没想到。 第一次喝了两杯就晕乎乎的。 大概是心里面积压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我好像还开始乱说话了。 我走到林恕面前,坐到他的腿上,抓着他的衣领。 「喂,你这家伙,给我倒酒,自己喝饮料,搞没搞错!」 他眉眼弯起来:「别闹。」 我扯着他的脸颊,乱揉乱捏。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情的,是不是靳洲那个混蛋说漏嘴了?」 他把我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 「是。他说他一眼就看出我们两个状态不对劲,说我看你的眼神有问题,说再把你放在我身边你肯定要劈腿……」 「还说我别做梦了,因为他手里有你哥犯罪的证据,你一辈子逃不掉。」 我的眼神黯淡下来,头埋在林恕的怀里,像个鸵鸟一样。 「他说得没错,林恕,从我第一次选错道路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别这样。」林恕捧起我的脸。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等你。」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下午。 喝完酒,发了一通酒疯,整个人都舒服了。 房间门外的置物柜上摆了一摞新衣服,估计都是林恕清晨要楼下的店铺送上来的。 冰箱上竟然还贴了一张便利贴。 「厨房有食物,银行卡在桌子上,密码是你生日。要去公司一趟,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有事情打我电话~」 我笑起来。 这家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吗?啰里啰唆的。 后来差不多有半个月,林恕都没有出现。 开始几天,我们两个还会偶尔聊一聊微信,打打电话。 后来他大概是太忙了,常常几天没一个消息。 再加上医院那边来了通知,说罗岳这次心脏骤停,导致颅内缺氧时间过长,可能导致偏瘫,以后会丧失自理能力。 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医院,好几个晚上是在家属病床上睡过去的。 忙到饭都吃不上几口。 更别提拿起手机打字发消息了。 直到我联系好了一个靠谱稳定的护工,又把罗岳转移到了另一个专门的医疗机构。 我哥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我回到林恕的房子,准备休息一下后,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忙得怎么样。 毕竟我在这一行也算是干了好几年,有了一些经验,公司里的事情也许还可以搭把手。 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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