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经放下了。
“看了,但是倾儿不想……” 叶晚倾看着叶宏担忧的脸色,话止在了喉间,转而道:“倾儿回房后便看。” 叶晚倾叹了叹气,思量着去源城一事绝不能与爹爹说。 否则,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去那等危险的地方。 想着,她看向一旁的二姐叶娴琅。 叶娴琅接收到自家小妹的视线,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 傍晚时分,叶晚倾整理好了要带的一些路上口粮和换洗的衣物。 便从相府的后门小心地走了出去,却不成想二姐叶娴琅早已等候在了后门。 她的身后还带了一众的相府铁甲亲卫。 “小妹,你若是一定要去那源城,必须将这亲卫带上。”叶娴琅面色郑重道。 叶晚倾微叹,这可是爹爹叶宏的亲卫,她怎能要。 正是因为思及此,她才特意去的镖局雇人。 但二姐这个架势,显然是非让自己带上不可。 “我为圣医谷传人,源城遭此劫难,怎能袖手旁观,望二姐成全。” 叶晚倾放下包袱,跪在地上,郑重拜别姐姐。 片刻后,她缓缓起身,杏眸看向一脸担忧的二姐,叹道:“二姐,莫要和爹爹说我去了源城,你便说我回了圣医谷寻师父。” 说罢,不等叶娴琅反应,她拿起包袱便疾步离开了宰相府。 第17章 城门处。 篝火将城墙熏成火红色,街道无人。 叶晚倾单肩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小步跑来。 她喘着粗气,额间渗出些许细汗。 直到看到城墙下的人影,她才徐徐停住脚步。 “先生就是送我去源城的人?”= 她以为护她之人定是一个身材彪状的大汉,不成想此人的身形竟是这般。 闻言,那人影缓缓转身,一身墨绿色飞鱼服,脸上还带着一副暗色面具。 “是。” 漆黑的眸子朝她看来,叶晚倾微楞,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倒是挺像一个人。 “你们送镖人都戴面具的吗?”她谨慎问道。 发髻上的翡翠流苏因为偏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叶晚倾才记起她出门的急,发上的饰品都还没来得及摘掉。 她伸出手,利落地将头上的发髻一一扯下放入包袱之中。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眼前人的回答。 叶晚倾凑近去看面具下的眼睛:“先生在看什么?我刚刚问你怎么不回答我?” 那人像是被她惊着了一般,慌乱地后退了好几步。 “没什么。”嗓音低沉。 叶晚倾看着他微弱的动作,心下更是怀疑:“镖局莫不是派了个得了癔症的给我?” 她退后几步,杏眸警惕地打量着他。 “先生叫什么名字?” 月色之下,男人的呼吸声很浅:“无名。” 叶晚倾微楞,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人叫无名这种名字。 但她还是福了福身,给到了应有的礼貌:“无名先生,我此番去源城要多仰仗于您了。” 无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叶晚倾只当他这个人话少,不爱说,没有做别的想法。 两人的前方横着两匹骏马,叶晚倾抬脚跨坐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而他像是没有想到她真会骑马一般,拉住缰绳的大手顿了顿。 日色渐明,天边湛出半抹霞光。 叶晚倾坐在鞍马上,低头看向还未上马的无名先生,喊道:“无名先生,你不会骑马?” 而下一秒,无名飞身上马,没有半分不会的模样。 叶晚倾杏眸微敛,这位先生倒是与萧宴知很像,不爱说话。 但这是她从镖局中雇的人,萧宴知也不知道她要去源城。 想及此,叶晚倾心上舒坦、安心了许多。 随着两声马蹄,两人始发踏上了去往源城的道路。 …… 黄昏,竹叶林。 叶晚倾将马栓在一处草地茂盛的旁边,转身在一旁拾起了些许柴火。 “无名先生,这附近已经看不到客栈了,今夜咱两就在这竹林里将就一晚上。” 她看向对面倚在竹竿上,闭目修神的男人,喊道。 无名没有说话,站在那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忽然,他摘下头顶的一片竹叶,凌厉的眼眸睁开,竹叶朝不远处的东侧直去。 紧接着,东侧传来人的闷哼声。 “滚。”嗓音愠怒。 叶晚倾噤了声,她几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不由地,她抬眸看向倚在竹竿上的无名,心中多了一丝敬佩之意。 自己那五十两影子没有白花,镖局也确实给她找了一个好手。 从盛京到源城马程四日,一路上她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才特意雇的人保护。 只见东侧那处已经没了动静,想必是知道他们这不好惹,打道回府了。 她默默地将手上的干树枝折断,放到一堆。 微风将竹叶吹得簌簌作响,一切好似重新宁静起来。 叶晚倾看着脚下的不足鞋高的枯木,微微叹了一口气。 要再去捡一些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了她。 “我来。” 无名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低沉着嗓音看她。 第18章 叶晚倾敛下眸子没有拒绝,只是道了声谢。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风的温度也比白日里冷了许多。 叶晚倾将火折子点燃,放到枯叶堆中。 很快,一簇火苗便从枯叶堆中钻出,照亮了一方天地。 叶晚倾回头看向身后提着干树枝而来的男人,心中越发觉得熟悉。 “无名先生整日带着面具,不会觉得有些闷吗?” 她搓了搓冰冷的手,抬头看他,小心试探。 这人毕竟是要与她一同去源城,多知道一些底细,也能安心许多。 无名将树枝精准丢到火堆之中,火焰瞬间又冒大了许多。 “习惯了。” 火焰在男人漆黑的墨瞳之中泛出幽光,显得他更加神秘了几分。 叶晚倾席地坐下,将包袱中的几个馕饼拿出戳在树枝上烤。 “这般说无名先生是从小便带着面具生活了,为何,是仇家太多?” 她有意无意地猜测着,一般从镖局里出来的打手都有些故事。 更何况是像眼前男人这般武功高强的。 火焰将周围烘烤得通亮、温暖。 无名没有回答她,偏着头问:“你又为何一定要往哪源城跑?” 叶晚倾微楞,低着头想道:“大抵是……为了弥补曾经没能完成的誓言。” 一个因为萧宴知而拖欠了三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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