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点灯,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半跪在徐应之面前。 “将军,已经调查清楚。”影子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着。 “四个月前,沈姑娘出府之后就居住在城西的葫芦巷。此巷中人排外,粗俗,是典型的刁民。” “三个月后,沈姑娘肚子显怀,被他们以不守妇道,败坏此巷风俗为由。” 说道这里影子暂停了一下。 “他们做了什么?”徐应之阴沉的声音响起。 影子继续说道:“他们打算把沈姑娘连夜沉塘,然后沈姑娘趁着黑夜从后门逃了出去,于是他们把沈姑娘居住的房子抢夺一空,还派人守着。沈姑娘无法回去。” 影子说道这里,徐应之双手已紧紧握住,心里的愤怒就要压制不住。 “后来遇到羌国摄政王世子苏谨行,被救回世子府,在世子府中居住了一月。” 他看着黑暗中的影子,“后来呢?” 影子跪在地上,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跳过简桑喻被徐应之带回府的事,继续说着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 “后来沈姑娘在城外荒郊野地找孩子的时候被狼群围攻,也是苏谨行救了她,还找来了大夫。” “大夫说,说。” “说什么?” “大夫说沈姑娘已经命不久矣!”顶着徐应之身边越来越重的煞气,影子一下脱口而出。 说完发现房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第十四章 一夜无眠 不知过了多久,影子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 才听见徐应之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低哑的厉害。 “还有吗?她是怎么死的?” 影子继续开口:“是前几天有人假传将军之令,命护卫兵在府外拦截,杀了她,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霎时间,影子只觉得整个房间温度骤然下降,徐应之身边的满身煞气直接压得他双腿跪地。 “谁?”徐应之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浸在水中一样,呼吸不过来。 “是羌国长公主苏尧!” 是她?! “你确定吗?” “确定,当日动手之人已经被苏公主派人暗自解决,但她贴身丫鬟爱慕其中一人,偷偷留下了他的性命。” “如今,他已被我控制住,就关在地牢,这些也都是出自他口。” “嘭!!”房间内的桌子突然爆裂开,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桌上的鞋子也静静的躺在破碎的桌子中间。 “噗!”一口鲜血从徐应之口中喷射而出,之后才强行压住身上不受控制的气息。 “让地牢之人受完军中十大刑法再死。”徐应之擦过嘴角的鲜血,淡淡的说。 影子听见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军中十大刑法每一个都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要用在一人身上,还真是不如直接被苏尧解决,至少痛快利落。 但谁让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一人不侍二主,更何况军中之人,听信他人军令,自然要受军中刑法,以儆效尤! “以后,叫她夫人。” 影子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徐应之说的是简桑喻。 恭敬回答徐应之之后离去。 天越来越黑,徐应之默默捡起地上的鞋子回到渺风院。 把鞋子放在平时放军令的地方。 然后抱起桌子上的盒子,往卧榻走去,躺在床上,手指细细抚摸着盒子外面,一夜无眠…… 翌日。 徐应之正在书房中雕刻着什么,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尧头戴白色垂纱斗笠站在外面,书房里面的人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不知在雕刻着什么。 慢慢向徐应之走去,苏尧也逐渐看清他在雕刻什么。 ‘徐应之之妻简桑喻之灵位’赫然映入苏尧眼帘! 苏尧身体一怔,下意思的打掉了桌边的茶杯,引起徐应之的注意。 徐应之刻完最后一刀,仔细擦掉牌位上的木屑,轻轻放在一旁,抬起头细细打量着苏尧。 “墨卿,你为何这般看我?” 苏尧有些心惊的看向徐应之。 “我在看,一个人为什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不露一点痕迹。” 徐应之看着她冷声回答。 “墨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过来只是想问你是否确定好了良辰吉日而已。” 苏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昨天回去之后她就一直感觉不对劲,只是一直不知道来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今日一早便过来将军府里,就是想让徐应之快点再次定下吉日。 谁知却看到了徐应之给简桑喻立牌位,还称呼她为自己的妻。 她是徐应之的妻,那自己又是什么? “什么良辰吉日?你方才不是看见了吗?我妻已死。” 说完徐应之幽幽的看着她,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苏尧瞳孔一缩,看着徐应之心里莫名恐惧起来。 第十五章 消失 “我不知道,墨卿,你说过的,她不过就是一个下人,你为何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说着嘴里不由的带着一丝哭腔,有些崩溃,她不知道不过是一天而已,为什么徐应之对她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啊!一年前你就说过的,今生只我一人。” 她大声喊道,希望可以让徐应之记起之前那些美好的日子。 看着苏尧装模作样的样子,徐应之在心里苦笑。 自己之前真的是昏了头吗?为何看不出这人的蛇蝎心肠。 若她是这样的人,一年之前真的会救自己吗? 徐应之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些怀疑…… “苏尧,一年前你是怎么救我的?” 苏尧不知他为何突然又问起这个,按着自己之前看见他的情景说起来。 “墨卿,你为何突然又问起这个?我一年前就是在边境的树下发现的你,你当时正处于昏迷,是我费力才把你救醒的。” 听到这,徐应之心突然一下沉了下去。之前一直没有关注的疑点冒了出来。 “一年前我在边境巡视时突然被袭击,当时周围都是戈壁,根本没有树,你是从哪发现的我?又是怎么把我带到树下的?” 说着徐应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苏尧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她根本不知道,她看到徐应之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那里了,怎么可能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于是只能随口说着,“对,你当时是在戈壁滩,你躺在那里浑身是血,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应之打断:“撒谎,那里周围十里根本没有戈壁。方才不过是我随口一说罢了!” 说话间直接打翻苏尧的斗笠,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你居然敢骗我!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被人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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