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树上的师弟们没憋住,笑出了声。 师尊黑了脸:「都滚出来!」 这个「都」字用得甚妙。 我蹑手蹑脚地从树后走出来。 师尊提着我来到宁姑娘面前:「你给她解释解释,什么叫因缘!」 说罢就愤然拂袖而去。 三个师弟这时才从树上一跃而下。 「大师姐高义!」 「大师姐乃我辈楷模!」 「大师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刚要去抓这几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就听身后宁姑娘嘤咛一声,跌坐在地上。 「终究是我错付了……」 6. 也许是上辈子作恶太多,这辈子未婚夫才会变嘤嘤怪来折磨我。 而且战神变小娘子这事儿还不能对外明说,除了师门这几块废铁,宗门内外都以为宁言秋历劫回来就闭关了。 还一封一封地给我千里传书,恭喜我守得云开见月明。 仿佛我是那个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终于等来了薛平贵的皇后銮驾。 吓得我几个师弟连夜把姻缘簿从司命府偷出来藏好,免得我一怒之下烧了整个司命府。 而山上无缘无故出现的宁姑娘,则被当成了师尊下山一趟撩拨回来的露水姻缘。 师尊毁了清誉。 我更完蛋,清誉和姻缘一个也没留住。 外面还嚷嚷着要吃宁真君和司年仙子的喜酒。 烧不了姻缘簿,我卷了袖子就去找师尊要说法。 师尊避而不见,我就偷偷钻进他床底下,给他唱小寡妇上坟。 这招我也对宁言秋用过,他白天在演武场磋磨我,我晚上就躺床底下折磨他。 直到他有天忍无可忍,封了我的灵脉把我捆粽子一样扔到门口。 但无所谓,我那是命都快给摩擦没了,更别说脸了。 我五花大绑地躺在宁言秋门口,望着无边的月色清了清嗓子: 「小小寡妇——」 然后就被宁言秋一个闪现扛着扔回了屋里。 我躺在地板上:「太凉。」 宁言秋把我拖到椅子上。 我咂咂嘴:「太硬。」 宁言秋脸沉得要滴下水,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冷冷一笑:「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宁言秋面无表情地摔门而出。 7. 其实我挺后悔的。 宁言秋的床很硬,屋子里又冷,我躺尸一般睡了半宿,起来以后腰酸背疼。 我打了哈欠从他房里出来,然后就和门口洒扫的弟子撞了个正着。 他:「……」 「嗯?」我奇怪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童子。 「师姐饶命,我什么都没看到!」 电光石火之间,我悟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看到了。」 小童子瑟瑟发抖。 我语重心长地点点头:「是真的。」 宁言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任你再是光风霁月前途无量的宗门首徒,这场误会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自然,这招后果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三。 我虽然毁了宁言秋的清誉,也把自己抵了出去。 不过也怪宁言秋做得太绝,居然找师尊认下了这个罪过。 从此后我便成了他上过姻缘簿的未婚妻。 8. 我藏在师尊的床板子下,特意挑了个他沐浴回来的空当清嗓起范儿—— 「正月里正月正,家家门口挂红灯,小寡妇门口……」 师尊:「小寡妇门前无灯挂啊,只好灵前哭亲人——」 老东西!词唱得比我还熟! 我从床底下爬出来,师尊正在床上垂目打坐。 「怎么不唱了?」 你都唱完了我还唱个屁! 「不唱就滚出去。」他眼皮都没撩。 从师尊房里滚出来后,我主动找到了宁姑娘。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既然师尊把这烂摊子扔给我,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宁姑娘依旧浑身散发着绿茶的芬芳。 「仙师与我之间可能存有误会,我不会怪他,倒是姑娘三番五次打断我与仙师的对话,反而让人误会。」 「大可不必!」这锅我可不背! 宁姑娘纠结地搓搓衣角:「我知道仙师样貌英俊仪表堂堂,又有一身通天的法术,你情不自禁却也情有可原……」 「我不是我没有!」 你再说下去师尊的房盖就要被雷劈穿了! 宁姑娘娇滴滴地捂着胸口:「我明明亲眼得见,你从仙师的房中出来……」 他妈的,不然咱们三个一起死了吧! 我咬咬牙,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于是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师尊为何三番五次地拒绝你吗?」 宁姑娘也不捧心了,她犹疑地把头凑过来:「为何?」 我冷笑一声:「因为他不——」 不能人道! 宁姑娘惊呼:「他不喜欢女子?!」 「对——」 哎? 哎哎哎?? 我茫然地眨眨眼。 这已经不是违背祖训了。 这是要压不住老祖宗的棺材板了! 宁姑娘却真的信了。 她的眼泪像兰州拉面般滚落了出来:「果然如此,难怪他得知我是女扮男装后就变得格外冷淡……」 我表情复杂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节哀吧……」 妈的。 我未婚夫失恋了,我还要亲自哄。 这种迷之绿帽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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