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纵然带着对楚云歌的恶意,此刻却也声音有些发颤。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养尊处优的楚云歌,竟会做出如此壮烈之举。 为求百姓平安,以命殉国! 她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 可丁敏望着远处那道身影,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回应她的,只有裴君衍的沉默。 丁敏看向前方男人挺拔的背影,片刻后,眼里浮现起一点喜色。 楚云歌已死,那她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阻碍了。 她和裴君衍青梅竹马,若不是楚云歌横插一脚,他们怕是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些,丁敏心底的震动缓缓褪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裴君衍身形一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丁敏也愣住了。 庆州城楼上,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漆黑城墙为背景,那道素衣如此显眼,一点点上升,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裴君衍突的攥拳,喃喃道:“怎么会?” 可随即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他朝丁敏道:“你就待在这里。” 下一刻,丁敏惊骇的看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庆州城冲去! 此刻的庆州城楼上,玄清满脸淡然看着北疆首领:“多谢施主。” 粗狂狡诈的北疆首领眯起双眼,言语上却恭敬不已:“佛子言重了。” 他看向被拉上来,安详至极的女人,沉声道:“佛子可知,她哪怕死了,对北疆与中原的战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 玄清捏着佛珠,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北疆若要一统天下,这种损阴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若要靠着一具尸体才能达成所愿,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北疆首领心底涌起怒气,却碍于眼前的人身份不好发作。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玄清眼中,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玄清表面越是平静,心里的杀意就越重。 他抱起楚云歌,无惧北疆首领的凶狠目光,朝城楼下走去。 北疆首领身边一个人开口:“王上,难道就任由这和尚带走中原的长公主?什么佛子,肉体凡胎,杀了……”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耳边一凉,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左耳,却只摸到满手鲜血和空荡!8 北疆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属下,厉声道:“既然耳目这么不灵通,便也没必要留着了!”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答应他?你以为玄清只是区区一介佛子?我告诉你,杀了他,北疆必亡!” 下属被震的连痛的忘了喊,这是第一次,他在首领眼中看见隐隐的恐惧。 北疆首领开口:“派一队人看着城楼,攻下庆州大功一件,让儿郎们好好休息。” 下属颤着身体跪伏在地,直到北疆首领离开,才勉强直起身子。 他疼的浑身发麻,自然也无暇顾及城楼上的布防,踉跄着冲进了房间。 于是,裴君衍一人一骑,竟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 直到勒马停住,裴君衍才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从未如此大胆,更不曾有过这样将一起抛之脑后的时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旷野,若他不是坚信城楼防守不足,如此冲过来,就算是神,也会被射成筛子。 裴君衍牵着战马走到隐蔽处拴好,才一点点靠着城墙根缓缓前行。 头顶久久没有传来脚步声,裴君衍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北疆人,向来有勇无谋,只是他们天生神力,休养生息之后征兵数十万,这才一路打下了几座城池。 裴君衍心念急转,脚步也没有停下,靠着感觉向楚云歌那个方向走去。 一刻钟,裴君衍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步伐顿住。 他低了头,轻轻挪开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丝丝泛冷的光泽。 裴君衍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蹲下去扒拉着脚下污泥。 当将那东西捧在掌心时,向来镇定冷静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铱驊 他布满薄茧的手掌之上,一方小而精致却缺了一角的玉印静静躺在那里。 上好的和田玉触手升温,裴君衍却觉得浑身冷透。 依稀可见,玉印底部刻着:楚云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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