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娶我啊?”
他抱着喝醉的女孩回别墅,夜里有些凉,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将她放在床上,男人伸手轻拭她的唇瓣,声音磁沉:“我娶你,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许反悔。”他帮她脱了鞋子外套,盖好被子才下楼。 出了别墅,回去的路上男人给在英国朋友打了个电话。“帮我联系顶级珠宝师,我想订一对婚戒。” “婚戒!”朋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激动起来:“帮朋友定的?” “我自己。” 朋友直接愣住了,此时此刻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景先生竟然要结婚了! 禁欲矜冷的商界大神竟然也动了凡心,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一句醉话,他就上了心。娶她才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蓄谋已久的事情。 夜色如墨,华灯四起。 一所高档会所里流光溢彩,令满天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香衣靓影,美酒佳肴,歌舞升华。 酒会里有一抹惹眼朱红色身影,温禾一袭华美的定制旗袍,得体的穿在身上,缎面折射出光华,斜襟盘扣上缀几颗别致的珍珠。 旗袍长度刚好到膝盖下方,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格外惹人注目。 风姿绰约,尽显妖娆。 她手里捏着香槟杯,正跟几个年轻男女谈笑风生,明艳大气的脸上一颦一笑都尽显风情。 眉心下方的那颗小黑痣让她原本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灵动的感觉。 她娇媚的好像是暗夜里开得极盛的红玫瑰花,风情万种的成为酒会里的焦点。 站在她身边的世家名媛个个出挑,单看之下谁也不是胭脂俗粉,只是跟她一比,倒是不得不逊色几分。 脸颊两边的碎发随动作轻晃,晃的人心澎湃。 不远处的几位望族公子哥们眼睛盯在温禾身上都不带打转的。 不光是这些二世祖们,连那些有家室的商业巨鳄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京城上流圈子里,谁人不知温家大小姐的绝世风华。 站在温禾身边的一位名媛有意奉承她,谄媚道:“温小姐,您看您一来就成了这整个酒会最瞩目的存在。” 温禾纤眉微挑,轻笑着瞥她一眼,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我温禾哪次不是焦点?” 她向来毫不避讳自己的锋芒,当惯了众星捧月的“第一千金”。 温禾身边的名媛注意到了她手上戴的蓝宝石戒指,是前几天珠宝展的秀款。 “温小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我觉得比前几天珠宝展上模特戴的都好看。”她有意拍温禾马屁。 “你喜欢?”温禾淡淡瞥她一眼,从手上摘下戒指,递给她:“送你了。” 她接过温禾的戒指,惊喜道:“真的啊?谢谢温小姐。” 一枚秀款蓝宝石戒指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人了,像送大白菜一样,一点都不在乎。 只要她高兴,一枚戒指又算什么。 温禾性格乖戾骄纵,动不动就给人甩人脸色,纵使性格不好,可身边也总是会有着一群狂热追求者,可惜她眼光高,一个也看不上。 她又美又冷又欲,眉眼流转,让男人欲罢不能。 不远处被围簇在中间的年轻男士吐了个烟圈儿,捏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眉眼带着玩味之色,戏谑的盯着温禾。 他是景家大少景明,虽然是景老爷子的长子,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二世祖,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招猫逗狗,正经本事半点没有。 温禾经常说他好福气,有个替他负重前行的弟弟,他才能岁月静好。 “温禾妹妹!”景明手里捏着香烟朝温禾走过来,脸上挂着浪荡的笑容。 温禾侧身避开他吐过来的烟圈,峨眉轻蹙:“景大少,别叫的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她的声线是女生很少的低沉魅惑,空灵而清澈。 景明低头一讪:“生分了不是?咱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你都能叫景黎一声二哥,怎么跟我就一口一个景大少。” “景大少说笑了。”温禾轻抿了口手里的香槟,眼神嘲弄的打量着景明。 他还真是个没什么品味的二世祖,除了顽劣,还俗不可耐,浑身上下好几个牌子的高定混搭,再看脖子上扎眼的金链条,都生生晃眼。 西装配大金链子,也就他能穿出来了。 景明往温禾跟前凑了凑,没话找话:“温禾妹妹,你前些日子竞拍的那幅《早春山水图》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我看了都喜欢。” 温禾来了兴致,抬眼看他,浅笑道:“景大少还懂画?”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景明不动声色的悄悄把手揽在温禾细腰上,动作很轻,温禾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温禾妹妹,我跟你说,前些日子我本来也想拍下你的画来着,可我家老头把我卡给冻结了,这才没拍上。真的,你那画我可喜欢了。” 温禾含讥带俏地睨了眼他,就他这样的还能懂画,真是听到笑话了,嘴角漾着不达眼底的浅笑:“挺好的。” 景明没明白她话里什么意思,追问道:“什么挺好的?” 温禾撩起眼帘,纤丽的眼眸睨他一眼:“景老爷子扣了你的卡挺好的,幸亏我的画没落到你手里,否则我都得死不瞑目。” 景明轻轻一哂,言辞间勾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根本不计较她说的话。 “温禾妹妹就爱开玩笑,我哪舍得让你死不瞑目啊。” …… 夜色浓稠如墨,覆盖着偌大的京城。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店外面,车牌“京A88888”,是景氏财团现任董事长景黎的车。 景黎原本没打算参加这个酒会,因着是温氏的酒局,不得不给温致舒几分薄面。 酒店门口迎宾的侍应生忙上前替他来开车门。 景黎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西装严整,气质矜贵。 一丝不苟的连袖口都是熨烫平整,他是京城上流圈子里难以企及的高岭之花。 景黎处事待人薄情寡恩冷淡疏离,是京城名流难以攀附的权贵。 景黎入了会场,一眼就看到温禾风情万种的高挑背影,以及景明揽在她细腰处的那只手。 他眼底微不可查的暗沉下来,一想到她那么细那么软的腰肢被别的男人碰过,景黎便心火难耐,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不适感。 酒局里的各集团董事看到景黎来了,一个个都巴巴凑上去,毕竟景氏财团是棵大树,谁都盼着能跟景家攀上关系。 “景先生,我们公司的的项目您看了以后觉得怎么样?” “景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能否单独聊聊?” “景先生,这次项目招标竞争的几个公司里面,我们林氏的企划书您觉得怎么样?” …… 温致舒原本正跟人应酬,见到景黎来了,也是一脸奉承相的凑过来打招呼:“景先生,您肯赏脸前来,真是让我倍感荣幸。” 景黎无声地抬眼,周身的气压很低,似乎兴致不高,没什么情绪的淡淡道:“温伯父客气了。” 景家和温家是世交,景黎叫温致舒一声“伯父”,纯属客套。 他在景黎面前算是长辈,可凭着景黎在商场上的身份地位,温致舒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景先生”。 察觉到身边名媛一个个都躁动不安,温禾不用猜就知道是景黎来了。 转身的刹那,就看到了眉目清冷的景黎站在她的对面。 景黎唇角上挂着抹讥诮,神色寡淡的瞥她一眼。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他喉结凸起的弧度,以及紧致清晰的下颌线。 温禾跟他对视一眼,轻笑着抚了抚盘着的发髻。 转而侧头盯着景明扶在她腰间的手,长睫一撩,哂笑道:“摸够了吗?景大少。” 景明一愣,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赔笑道:“原来温禾妹妹都知道啊。” 温禾没理会他,朝着景黎走去。 不得不承认,温禾是个媚骨天成的尤物,走路的样子都摇曳生姿,腰身被旗袍勾勒的窈窕有致。 她美的摄人心魄的漂亮,一双狐狸眼会勾人的那种媚,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二哥!”温禾声音娇脆地喊他。 景黎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身姿美的像是一幅画。 温致舒见女儿过来,有意给他们两人留独处空间,毕竟如果自己女儿真能得了景黎青睐,这对他们温家来说大有助益。 温致舒识趣的将景黎身边的人招揽过去。 景黎从旁边拿了杯酒,握着玻璃杯的长指骨节分明,眸色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身上,眼尾轻佻,噙着浅笑打量温禾:“温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怪不得我哥搂着不舍得松手。” 听得出他话里嘲讽之意,往常景黎都是叫她温禾,今日这声“温小姐”属实是生分了。 温禾也没生气,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回怼过去:“比不得二哥矜贵蛊人风流倜傥,您看您一来,酒会上千金名媛们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在您身上。” 景黎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完美到很像是那些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商业翘楚。 事实证明他的确就是。 “温小姐说笑了。”景黎半垂着视线,盯着她胸前被旗袍勾勒出的完美弧度,仅一瞬便移开视线。 温禾媚眼含情,声音带着几分勾人的韵味问他:”二哥难不成是吃醋了?见不得我跟别的男人亲近?” 他即使被戳穿心事,依旧沉静淡然,面上始终未动声色,旁人别想从他脸上窥见半点情绪。 见景黎没应声,温禾轻笑,勾着妩媚动人的那双眸子看向他:“二哥,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放眼整个京城,我温禾自认美貌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说出来不丢人。” 景黎薄唇抿起极淡的弧度,徐徐应声:“挺自信。” 温禾傲娇道:“那可不。” 第2章 顾全大局 今天的酒会是温致舒主办的,请的都是平日里来往较近的世家名流,这种酒会是各家继承人结交人脉,拉拢人心的名利场,温禾从小到大见得多了。 她只当这次跟往常一样,就是个寻常宴会而已。 可当温致舒领着一个年轻女孩儿出现在这里时,温禾才意识到今天根本不是普通酒会。 温致舒领着的那个女孩儿穿了一身粉色高定纱裙,裙子倒是好裙子,只不过穿在她身上,衬得裙子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女孩儿长相清丽,细看之下跟温禾还有两分相像之处,尤其是眉眼。不过她看上去怯生生的,不似温禾这般自信张扬。 温禾盯着那位女孩儿,心里隐隐不安,她有一个可怕的猜想急需被证实。 温禾招了招手,家里的管家江叔在温禾耳边低语道:“小姐,那位是董事长的私生女。” 温禾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人给当头一棒。 她做梦也想不到从来没跟她妈妈吵过架的父亲竟然有私生女,还都已经这么大了。 景黎在旁边看她脸色阴沉的难看,出声问她:“怎么了?” 温禾没回复景黎,她的目光都聚集在温致舒身后的那个女孩儿身上。 纤眉微挑,那双明丽动人的眼睛尽是不屑,红唇噙着嘲讽的笑说道:“我说呢,怎么老远就闻到一股穷酸味儿。” 景黎此刻还不知道那女孩儿是温致舒的私生女,不过看着温禾的反应,他知道这女孩儿的身世一定不简单。 他眉眼疏淡的看向那个女孩儿:“她是?” 温禾轻扯了下唇角:“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景黎狭长的眼轻眯,撩了撩眼皮,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温禾看着台上的温致舒,不免有些心寒,她的好父亲从来没跟她提过私生女的事,今天宴会突然带这个女孩儿过来也没提前告诉她。 温致舒领着那个女孩儿走到宴会厅中间,在场宾客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会场里安静了下来。 温禾看着往日慈爱的父亲在前面说话,觉得有些讽刺,她的好父亲还真是会给她惊喜。 私生女?想想都有些可笑,天底下所有的豪门贵族是不是都得有着令人不耻的腌臜事。 难怪今天的酒会她妈妈没有出席,温禾晚上出来的时候,季诗脸色就很不好看。 想来她是提前知道温致舒会在今天的酒会上宣布私生女的身份,她不出席也是想眼不见为净。 “诸位,感谢大家今天赏脸来我温某的宴会,这次主要是想跟大家宣布件事。”温致舒牵起身后那位女孩儿的手,说道:“除了温禾以外,我还有一位女儿,大家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她叫温淇淇,今年20岁,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淇淇今天终于回家了。” “你们温家还真是精彩啊。”景黎薄光掠过温禾的眉眼,话里没什么情绪。 温禾嗤笑着睨他一眼:“是吧,以后会更精彩的。” 温致舒在前面笑着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淇淇跟温禾一样是我的女儿,同样享有温氏继承权,我将把我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淇淇,作为这么多年来,我不在她身边的补偿。” “嚯!你们家老头挺大方啊,百分之五的股份说给就给,看来你这温氏唯一继承人的地位不保喽。”景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脸看笑话的姿态在一旁说风凉话。 温禾眸底的笑意始终未敛,可是却冷得像冻湖里的秋水,没半点温度:“温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安稳待下去的。” 温致舒宣布完温淇淇的身份以后,酒会里就更热闹了,大家都在对温家的家事议论不休,想不到这温氏董事长还有个未曾露面的私生女。 温致舒还要应酬酒会上的宾客,就让温淇淇自己到处逛逛。 温淇淇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自己在宴会厅里走动了起来。 侍应生从她身旁经过,温淇淇招手示意他停下,从托盘里端了杯红酒轻抿了口。 温淇淇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侍应生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隐隐带着不屑,眼神根本不像刚才那样单纯。 …… “哎呀,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从天而降个妹妹。你家老头挺重视她啊,还特地组了酒会来宣布她的身份,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怎么能跟你同样平起平坐。” 景明虽然顽劣不堪,但他没什么坏心眼,跟温禾从小一起长大,单纯的替温禾鸣不平罢了。 其实不光是他,酒会上的名流千金世家公子们没一个看得上温淇淇的,他们这种从小长在上流社会里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是毋庸置疑的嫡系继承人。 像温淇淇这种,说不好听了就是外面小三生的,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他们这些人跟温禾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是向着温禾说话。 …… 会场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响声,温禾寻声找了过去,角落里温淇淇正蹲在地上捡着刚被她打碎的瓷片,是酒店宴会厅里放的瓷器摆件。 温淇淇似乎感觉到四面八方炙的眼光看着她 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局促不安的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碎片。 “碎了就碎了,妹妹别紧张,左右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别捡了小心手。”温禾踩着细高跟,一身旗袍衬得脚步摇曳生姿,款款走进人群。 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的温淇淇,眼底划过一瞬不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温禾过去弯腰将温淇淇拉起来,转头对身边的管家说话:“江叔,让人来收拾一下,该赔多少钱都从我账上出吧。” “是。” 温禾一副善解人意的大度模样,亲昵的拉着温淇淇的手,让人觉得这个温家大小姐真不愧是“世家第一千金”,竟然能毫无芥蒂的接纳了父亲的私生女。 温淇淇怯生生的看了眼温禾,周围人审视打量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如果知道这么好看的瓷器竟然这么易碎,她就不碰了。 “碎了就碎了,就当是给大家听个响了。”温禾眼帘一撩,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温禾,声音糯糯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姐姐添麻烦了。” 温禾似乎很满意她的紧张,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眸色渐深:“没关系啊,做姐姐的就是要顾全大局!” 和善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向来娇纵高傲的温大小姐压根不可能真心接纳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 景黎目睹了全程,薄唇似笑了下,幽深的双眼看着她傲娇扬起下巴,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把戏。 眉眼间略带欣赏的盯着温禾,似乎是很满意她这副悄无声息的“顾全大局”做派。 在场的宾客目睹这一切以后,纷纷夸赞温禾真不愧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这度量胸怀很难有人与之相较。 林氏千金林思意是个明眼人,自然是知道温禾什么意思,她轻笑着跟旁边的女孩说话:“温禾才真是豪门世家养出来的千金,没有一句责怪的意思,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表达对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旁边的女孩看的浅,没看明白温禾刚才的做法,听林思意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 温禾这人向来占有欲极强,拍卖会上有人抢了她看中的东西,她都能费尽一切手段拿回来。 更何况这突然冒出来个跟她争继承权的私生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温淇淇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虽说温禾性子冲动爱作,骄矜跋扈了些,可她也并非是恶人,心不坏。 若是温淇淇日后能安分守己,温禾也不会过于为难她,毕竟是温家嫡系大小姐,再怎么着也得顾及温家的脸面。 可若是温淇淇不安分,那依照温禾的个性,也绝对不会对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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