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浑身上下如同被车轮碾过得疼,扑了上去。
但慕衍深就像后脑勺长着眼睛,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往旁边一迈,堪堪避开。 “这么晚了,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解决吗?”孟筱倾颤抖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波澜。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惧怕孟悠,惧怕孟悠跟慕衍深扯上一丝关系。 电话响了两遍,没人接。 慕衍深立刻打开微信,映入眼帘的正是孟悠最后一条朋友圈。 文字是:哪个来得更快些? 配图是:一把匕首、一瓶安眠药。 慕衍深的手还没触到车钥匙,孟筱倾已经扑了过去。 她就站在慕衍深的侧后,虽然没有看到具体内容,但仅仅是“孟悠”两个字,已经足以让她判断出结果。 她紧紧的攥着车钥匙,就像攥住钥匙,就能攥住慕衍深。 “你能掌控得了我?” 慕衍深鄙夷的扫她一眼,拉开抽屉。从一盒子车钥匙里,随便拿了一把,从容的走了出去。 “慕衍深,你今天有本事踏出这个门,你就别回来。”孟筱倾顾不上穿鞋,追了出去。 回应她的是“砰”一声关上的大门和呼啸而去的引擎声。 大理石的地面,冰凉刺骨。 痛到极致,孟筱倾勾着嘴角凄然一笑。 原来她所有的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如人家不接电话…… 翌日,孟筱倾被急促的门铃吵醒。 她以为慕衍深没带钥匙,可一开门,看见的却是慕衍深的秘书。 “太太,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秘书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给孟筱倾,躬了躬身便走了。 孟筱倾疑惑的打开文件袋,赫然看见“离婚协议”几个字,犹如雷击。 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她爱慕衍深,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嫁给他这么多年,难道他的心,真的就没有一丝松动吗? 孟筱倾不甘心的拿起手机,拨通慕衍深的电话。 他不接,她就一直打。 终于,电话接通。 可她还没有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协议签好交给秘书,我们民政局见。” 什么意思? 她要是不同意离婚,他们以后都不见面? 犹如置身风云莫测的大海,孟筱倾被一个又一个猛浪打得晕头转向。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给慕衍深发了一条短信:好,民政局,我等你! 她飞快的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但不是去民政局,而是回家。 当年跟慕衍深结婚,虽然不那么顺利,但到底是两家长辈的一致决定。她要回孟家,找父亲想想办法。 孟家别墅。 佣人不在,孟筱倾直接上了二楼。 手刚要落在书房的门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爸爸,股权变更的协议正式生效,以后孟家都是我的了,对吗?” 孟悠的声音,一如既往甜腻。 “当然。”孟柏新的声音里透着宠溺,“孟筱倾她妈妈实在是太疼孟筱倾,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可不是。”孟悠咬牙,“要不是薛姨立那个奇怪的遗嘱,要她和衍深哥哥结婚三年,才把股份给我,我才不会亲手将她送到衍深哥哥床上。” “哼,从今天起,公司是我的,衍深哥哥也是我的。”孟悠心里发狠,面上却委屈巴巴的望着孟柏新,“爸爸,你会支持我的哦!” “你放心,慕衍深不喜欢她,迟早会跟他离婚的。” “可我不想再等,一分钟也不想再等!” 所有人都知道孟筱倾喜欢慕衍深,慕衍深喜欢孟悠。可只有孟悠自己知道,慕衍深和孟筱倾结婚之后,就已经跟她保持距离。 以前是忌惮股权,现在,这样的疏离,孟悠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孟柏新说了什么,孟筱倾已经听不见了。 耳朵里就像被人扔了炸弹,只剩下隆隆的爆炸声。心,好像被一直大手紧紧的扼住,让她全身都如缺血般僵直。 结婚时,孟柏新慈眉善目的叮嘱犹在耳畔。 “孩子,不管走多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巴巴的回来,他们却给她准备了这么大一份“厚礼”。 家吗? 她早就没有了! 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刻,她已经是孑然一人。 下楼的每一步,孟筱倾都握紧扶手,因为她怕一个不慎,会摔下去。 她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摔下去! 孟家的别墅,她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大。 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抽掉她所有的温暖和力气…… “我到了,你在哪儿?” 慕衍深在民政局打电话来的时候,孟筱倾的脚已经磨出血。 她坐在别墅区外的长椅上,嘴角勾着阴柔的笑,“慕衍深,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孟悠得逞!” 耳膜嗡嗡作响,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也不想听清! 她自顾自的吼着,“你不爱我又怎么样?你的爱我根本就不稀罕了。我费尽心机嫁给你,不过是为了气死孟悠。可她的命那么硬,怎么都不肯死。她不死,我又怎么舍得跟你离婚?你告诉她,想当慕太太,下辈子吧!”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完,立刻挂断电话,唯恐迟一步就被自己的怯弱打倒。 无论是谁? 都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她不会就这么白白让他们算计。 如果真的要死,她一定会拉着孟悠一起下地狱! 电话ʟʐ那头,慕衍深懵了片刻才回过神。 她说她根本不爱他,他只是他们姐妹之间争夺的玩物! 那一次次高调示爱算什么?一次次穷追猛打算什么?都只是报复? 慕衍深沉寂的面容如冰山一寸寸裂开,狰狞的情绪一涌而出。 这个歹毒的女人! 他握着电话的手指骨泛白,仿佛要将坚硬的电话捏碎一般。 夜,华灯初上。 西餐厅里飘扬着悠扬的琴声和玫瑰花清雅的香气。 孟筱倾隔着玻璃确定慕衍深和孟悠的位置,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孟悠背对着孟筱倾,笑得甜腻;慕衍深正对着孟筱倾,眉目儒雅。 随着孟筱倾靠近的每一步,慕衍深的眸光愈发清冷。 孟悠从他的眼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缓慢的回头,“唰”的站了起来,“妹妹,你怎么来了?” 明明是她亲自打电话向孟筱倾挑衅,可在慕衍深面前,她却表现得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孟筱倾勾着嘴角,冷冰冰的一笑,“生日聚会,和妹夫单独约会西餐厅,提前包场精心布置。你怕明天的头版头条,狗仔队不敢把“小三”两个字给你加黑加大加粗?” “你自己不要脸没关系,可我还要。”孟筱倾按捺情绪,上前端起慕衍深的酒杯,“来,祝你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不大,但神情完全是正宫睥睨贱妾的姿态。 孟悠被刺得瞳孔微缩,委屈的看向慕衍深。 慕衍深正低头切着牛排,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得像什么都没听见。 孟悠咬咬牙,端起酒杯,“谢谢妹妹!” 没办法,她在慕衍深面前,一贯宽容大度。 随着孟悠抬起手,那只缀在她礼服裙单肩上的钻石蝴蝶好像活过来,轻轻的颤抖起蝶翼,与裙摆上银丝线勾勒的花草纹路相映成趣。 钻石的碎芒如同千万根银针扎进孟筱倾的眼里,她手中的酒杯“咣当”坠地。 “谁让你碰这条裙子的。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整个人已经扑了过去。抓住蕾丝的肩带,狠狠一拽。 伴随着裂帛的声音,孟悠整个人被撞进卡座里,肩带断开的瞬间,裙子也顺着她的身子往下滑。 “啊!” 孟悠厉声尖叫,却并没有着急捂住胸前乍泄的春光,反而第一时间看向慕衍深,“衍深哥哥,救我!” 她泪目晶莹,楚楚可怜,恰到好处的表演着一朵正在被暴风雨摧残的小白花。 孟筱倾的母亲薛雅琪,曾是澄海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惊才绝艳,无人能及。 Ṗṁ 孟悠身上穿着的这条单肩蝴蝶裙,正是她的遗作。 虽然没有制作上市,但作为女儿,孟筱倾曾无数次的抚摸过画稿,早已将裙子的模样刻进脑海。 “孟悠,你给我脱下来!”孟筱倾发疯似的撕扯着,咬紧牙关不让泪落下来。 她已经被孟悠抢走了父爱,抢走了公司,她决不能再让妈妈的遗作被抢走。 妈妈的设计那么高贵典雅,孟悠这个歹毒的贱人,根本配不上! 头发披散,双目赤红,谩骂中仪态全无,与市井泼妇无异。 慕衍深从没看过如此失态的孟筱倾,墨色的眸子翻涌起异样的深沉。 同父异母的姐妹,豪门中并不鲜见。他以为她们只是不和,没想到却是如此你死我活。 所以,那些她口口声声的利用和报复,都是真的? 滔天怒意席卷所有理智,慕衍深拽着孟筱倾的胳臂,将她拖出西餐厅,塞进车里。 “慕衍深,你开门!”孟筱倾拍打着车门,嗜血的目光依旧透过落地玻璃死死瞪着孟悠的位置,“让我去扒了那个贱人的衣服!” 她不能走。 她不能眼真真看着那个贱人穿着妈妈的心血,招摇过市,勾引男人。 而且,勾引的还是自己的男人! 慕衍深没有说话,点火,启动,一脚油门。 车子猛地飚了出去,孟筱倾触不及防,后脑勺“砰”的撞在椅背上。 “只要能保护孟悠,你是不是撞死我也无所谓?” 西餐厅消失在后视镜中,孟悠扭头狠狠的瞪着慕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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