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从喉咙口逼出了这句话。 得到想要的回答,谢容止虚弱的弯了弯嘴角,笑得十分温柔满足。 “……你出嫁的时候,还是师兄去送的你……你记得么?” 冷昭烟泣不成声。 “那条路真远,师兄当时真想回头就走。可你这小没良心,眼里只有情郎,没有哥哥了……” 谢容止话语一顿,还是说道:“现在,也轮到你送送师兄了。” 冷昭烟怔愣住,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 谢容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看起来……已经不像个人了。 那握着自己的手用尽了全部力气,只求一死。 黑暗潮湿的地牢中,冷昭烟缓缓举起了手。 …… 谢容止握着她的手渐渐软了下去,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冷昭烟抱着他的尸体,呆愣愣地坐在地牢里面。 怀里师兄的尸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裴危来到地牢里面,冷冷看着冷昭烟抱着谢容止的尸体,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谢容止半夜私闯王妃寝房,本王留他一个全尸,已是大发慈悲。” 一片黑暗中,裴危听见冷昭烟单薄冰冷的声音。 “裴危,你真的爱过我吗?”那音调,绝望得令人发颤。 裴危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你曾许我一生一世,可不过短短七年,你就另娶她人;师兄一心救我性命,你却折辱他而死……”她又问,“你真的爱过我么?” 如果真的爱过她,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和温暖都没有了…… 却听裴危语带厌恶:“你到底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真是无可救药!” 是啊,她确实是无可救药。 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 “我知道了。” 大寒夜,鹅毛大雪。 冷昭烟穿着全是谢容止血迹的衣袍,跪在裴危的殿门前。 重重磕下头去,喊道:“臣妾德行有愧,求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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