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想买个什么样的车?”
“也不一定非要买新的,只要档次稍微高一点,旧的也行,”说着视线落在了温嘉宁身上,后者垂眸吃着碗里的菜,并不打算搭话,陆思瑶只能直接点名,“姐,你那辆小卡宴能让我开一阵子吗?” 温嘉宁没说话。 陆思瑶继续道,“姐,你平时也不怎么开,就算有需要,姐夫家车子那么多,你也不缺开的,就借给我开一阵子嘛,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姐。” “那是你不太了解我,”温嘉宁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一直不怎么大方,车子就跟老公一样,老公能随便借吗?” 陆思瑶被噎了一下,一张脸一阵青红。 陆旭升皱起眉,“你怎么说话呢?都是一家人,借瑶瑶开一阵子怎么了?” 第七章一眼看到尽头 “爸,您也是开公司的,你们公司哪个刚入职的实习生是开着百万豪车上班的?沈淮上次接上百亿的项目,也是开着六十多万的奔驰见客户的,怎么到她这儿就得百万起步的配置了?” 陆旭升有些恼火,“每个公司情况不一样,你成天养尊处优被周家养着,你知道什么?” “被周家养着?”温嘉宁扯了下嘴角,“当年您劝我放弃工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况且,周家养的何止有我?” “啪——”陆旭升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借你辆车而已,你跟我翻什么旧账?” 陆思瑶赶紧安抚陆旭升,“爸,您血压高,别动怒,都怪我,我不该提起这件事,姐姐不愿意借就算了,您别生姐姐的气。” 她越劝,陆旭升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就越看不上眼,“你看看瑶瑶,比你小还比你懂事!”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陆思瑶把两盒白松露放在了她车上,隔着车窗说,“姐,姐夫今天不是因为工作没来吧。” 温嘉宁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陆思瑶笑了下,“车子不会只有一个主人,男人也一样。” 说完替她摁了关窗,转身离开。 公寓。 唐笑笑掂了掂那两个礼盒,扭头说,“这得有五六斤吧,你爸在讨好周家这方面还真是不遗余力,你就没告诉他,他每次送的礼物,你婆婆连看都不看吗?” “你以为说了他就不送了吗?” 五六个台都在放姚可欣的剧,没找到想看的节目,温嘉宁干脆关了电视,“他只会以为挑的礼物不够称心,下次送更好的。” “那你打算把这个怎么办?” 温嘉宁自己也不知道。 陆旭升对她并不信任,每次送东西,都要从沈淮那儿侧面打听有没有收到。 要不给沈淮,让他转送给他妈? 想到白天见面时候的针锋相对,她有点懊悔,当时应该稍微隐忍一下的,万一沈淮这家伙记仇不帮她打掩护怎么办?做事还是不能做太绝。 她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拨了沈淮的电话。 电话响了不久,就接通了,结果她刚要开口,那边就断线了。 她一开始以为是误碰,又打了过去。 结果跟上次一样,刚接通就挂断。 反复五六次,温嘉宁终于意识到沈淮这家伙是故意的! 狗男人!报复心这么强! 温嘉宁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比起打钟美兰的交道,她宁愿做沈淮的工作。 于是她给沈淮发了短信:周总,在吗? 两分钟后,沈淮高冷的回了两个字——不在。 温嘉宁无视那两个字,继续发:我爸给了我两箱白松露,我明天寄你公司,你帮我捎给你妈。 沈淮很快给她回复,依旧是两个字——不帮。 温嘉宁耐着性子商谈条件,“财产四六分,你六我四。” 沈淮再次回复两个字——呵呵。 温嘉宁咬咬牙,做出最大让步,“三七行了吧,你七我三,不能再让了!” 这次沈淮半天没回话,就在温嘉宁在二八上面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沈淮打过来了。 她拿起手机,摁了接听。 沈淮清润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明天陪我给景阳接风。” “不——” 一个字音都没落,沈淮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帮你。” 剩下的半截音被温嘉宁吞进了喉咙里,没出息的说了个“好”。 说完,两边都沉默下来。 这是从她那天搬出来后,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突然有一些不适应。 沈淮其实真的算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长得帅,工作能力强,除了性格冷淡,有时候说话刻薄,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虽然他们之间家世悬殊,但是他对陆家该有的礼数从来没有少过,吃穿用度,也不曾苛待她,除了不爱她。 比起那些同样出身,每天声色犬马,绯闻缠身的富家子弟,沈淮只不过是有一个暧昧不清的前女友而已,至于到一定要离婚的地步吗?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阿琰,谁的电话?” 温嘉宁一怔,突然自嘲一笑,淡淡说了句“明天见”,就挂了电话。 她为什么一定要在差与更差里面挑对象?一个暧昧不清的前女友,已经足以摧毁这段一眼都能看到尽头的婚姻。 第八章一如既往没有长进 骤然挂断的电话,让沈淮不觉皱紧眉头。 旁边女声又唤了他一声,“阿琰?” 沈淮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语气冷淡,“到底有什么事?” 姚可欣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小声又有点害羞道,“我这几天在家没事,做了些小点心,想送给你尝一尝。” 沈淮没动,抬眼看着她,“就为了这种事?” 姚可欣心头一窒,攥紧盒子,低声道,“不是……我还想问问工作的事。” 沈淮淡淡道,“网上的事情你别再管了,微博交给你经纪人。过几天,凌宇会有人找你谈签约的事,到时候配合宣传。” 姚可欣心中一喜。 《封神记》的配音,她之前跟沈青川自荐了几次,都被对方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她为此恼怒了很久。 倒也不是多中意这个游戏配音,只不过不想让“日暮繁星”好过罢了。 前阵子《神秘恋人》热播的时候,她几次因为配音被骂上热搜,说她的演技全靠配音给撑起来的,不听声音,还以为在演木偶剧。 热搜把“日暮繁星”捧上了天,她辛辛苦苦拍的戏,好名声却都让“日暮繁星”占了,这换谁,谁心里服气? 为了证明自己的原声台词不差,她用小号放出了自己拍摄过程中的原声台词视频, 还买了“姚可欣台词功底”的热搜。 本以为会让这些人刮目相看,却不想被群嘲一番。 那些所谓的观众,影评人,把她的台词,演技批的一无是处,再次把“日暮繁星”夸上天。 她简直要被气疯!正愁找不到机会出这口恶气,偏巧听到沈青川跟郭威谈论《封神记》配音的事情,知道他们有意请日暮繁星来配音。 一个游戏的配音,她根本看不上,但是能给日暮繁星添堵,她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抢过来。 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有些踌躇地问,“沈总同意了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如果沈总不愿意的话,就不用勉强,别因为我闹得你们之间不愉快。” 沈淮扫了她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似要将她看穿,刺得姚可欣后背汗毛竖立。 沈淮却只是出声提醒她,“你经纪人来了。” 姚可欣回过神,车窗外,她的经纪人在朝这边招手。 她皱了皱眉,本想撒娇让沈淮送她回去,沈淮的助理林书却已经把车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都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好再厚着脸皮留下,跟沈淮告别后下车,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一眼林书。 “周总,去哪里?” 沈淮捏了捏眼角,疲倦道,“回家吧。” 他这些天睡眠一直不好,准确来说,就是从温嘉宁从家里搬出去后。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又心烦起来。 拿过水杯拧开,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白开水?” 林书解释道,“太太之前给的茶包用完了,新的还没补上,回头我给太太打电话。” 沈淮动作一顿,淡淡道,“不用了。” 找那个女人,她大抵又要说些让他生气的话! 说完又抿了一口,喝了二十多年的白开水,不知为什么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白开水原本就这么难喝吗? 到了御苑别墅,沈淮下车的时候,林书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沈淮。 “周总,您两个月前预定的那款包到货了。” 三百多万的包,一套房背身上,他的价值观在工作的这几年,一再被刷新。 “太太见到了,一定喜欢。” 沈淮眉头稍稍舒展,嘴上却冷淡道,“她自己要的东西,能不喜欢?” 林书挑了下眉,没说话。 他可没听太太说想要这个包,不过是有次在车上,太太翻了一本杂志,说这个包看着不错,当天晚上周总就喊他去订购了。 国内没货,还是在国外托关系去代购的,就这样也是等了两个月才到手。 “先放车上吧,”沈淮系上扣子,“明天早上九点来接我。”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温嘉宁刚收拾好就接到沈淮电话。 “下楼。” 温嘉宁莫名其妙,沈淮“贴心”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 温嘉宁皱眉,“你知道我住哪儿?” 沈淮懒得接这句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每次吵架她要么住酒店,要么找她那个怨种闺蜜,他刚停了她的房卡,她能去的不就是剩唐笑笑那儿? 果然,等温嘉宁从小区出来,沈淮那辆奔驰就停在路边。 她脚步顿了顿,刚想绕到副驾驶,林书就下车帮她开了后座的车门。 沈淮坐在后座的另一侧,垂眸看着手机。 她不太想跟沈淮坐在一块儿,扭头想让林书给她开副驾驶的门,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林书就催促道,“太太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交管快过来了。” 温嘉宁没办法,只能先上车。 车子很快启动,他俩都没说话,车上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林书在沈淮身边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本来绕到这里接太太就很奇怪,再加上现在车上的气氛,那就更奇怪了。 两人多半是吵架了。 他看看沈淮,又看看温嘉宁,轻咳了一声,想缓解下车上的氛围,于是主动挑起话题。 “太太,您还记得去年端午您送我的那个香袋吗?我不是送给我妈了,她特喜欢,天天放枕头边,说睡眠都变好了,前几天我回家,她拉着我问我要新的,说之前那个味道淡了,不如之前的好用,您那个香袋是在哪儿买的,我想给她老人家再买一个。” 温嘉宁闻言笑了笑,温声道,“那个香料是我自己配的,网上找的手艺人代加工的,大概是没有卖的。” 林书很惊讶,“自己配的?您还懂调香啊?” 沈淮顿住动作,眼神探究地看向温嘉宁。 温嘉宁摇头,“不懂,只是有些兴趣,平时自己捣鼓着玩儿,阿姨用的那个香袋,香料都很常见,我等会儿把配料用量发你微信,你可以去香料店自己配。” “那真是麻烦太太了。” “不麻烦的。” 温嘉宁说着就点开了微信,输入制作香袋所用的香料配比。 她皮肤很白,手指纤长,向来素净的指甲涂成了藕粉色,妆容似乎也跟之前不大一样,虽然整体变化不大,却无端给人一种妖艳感。 美得过分浓烈。 沈淮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她今天穿得这条裙子非常修身,领口也开得很大,一眼望去,曲线分明。 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没有别的衣服吗?穿成这样?” 温嘉宁心里直翻白眼,她能来就不错了,还嫌三嫌四? 她嘴上敷衍道,“这套新买的,你不觉得挺好看吗?” 沈淮冷“哼”一声,说出的话想让温嘉宁把手机砸他脸上,“你的品位真是一如既往没有长进。” 第九章娶谁都一样 温嘉宁额角狠狠跳了跳。 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人,她这会儿就想把这狗东西从车上踹下去!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长了张嘴? 就当他在狗叫! 温嘉宁自我安慰,没有搭理旁边嘴欠的玩意儿,将编辑好的文字发给林书,叮嘱道,“你可以去国华路那家叫‘凝香’的店里买,他们家香料品种很全,一次就能给你配齐。” “好的,谢谢太太。” 没有得到温嘉宁的回应,沈淮有些无趣,之后也就没再开口。 约莫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约好的餐厅。 温嘉宁要下车的时候,沈淮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就想抽回来。 “别动!” 沈淮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动,正想问他干嘛,无名指突然一凉,一枚钻戒套了上来。 她怔了一下。 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婚戒,从御园别墅搬走的时候,这枚婚戒也被她一并留下。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戴婚戒。结婚那天,姚可欣出现,典礼没走完,沈淮就离场了,婚戒是她自己戴上的。 “只是怕妈看到询问,别想太多。”沈淮松开她的手,倨傲的声音打断温嘉宁的思绪。 她抿唇收回手,淡淡道,“周总多虑了,我有自知之明。” 说罢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沈淮皱了下眉,沉着脸跟上。 沈淮有个妹妹叫周景阳,今年刚大学毕业,两个月前跟同学毕业旅行去了,昨天才回来。 因为是周家年纪最小的孩子,又因为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家里长辈对她非常宠爱,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刚嫁进来的时候,温嘉宁其实真的想跟这个小姑子好好相处的,各种投其所好,想增进彼此关系,但是周景阳并不买账,她当着长辈对她一个态度,单独对着她又是另一个态度。 这些年非但没有缓和关系,反而越来越僵持,沈淮疼周景阳,那注定被委屈的人只能是她。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姚可欣,她跟沈淮也不会白头偕老吧。 从出身到家庭再到三观,他们没有一样是合适的。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景阳正在跟钟美兰说话,她们母女二人长得有五六分像,不过钟美兰身上有岁月积淀下来的韵味,骨子里都透着高贵的气质,周景阳则要稚嫩很多。 周景阳瞥见温嘉宁,立马变了脸色,对上沈淮的时候,又瞬间挂起甜美的笑容,撒起娇来,“哥!我都快饿死了,妈非要等你来了才上菜,你怎么才来呀!” 沈淮看了她一眼,“嘴上油擦一擦,说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周景阳…… “你好烦!亏得我出去玩都想着你,还给你带了礼物!” 兄妹俩拌了几句嘴,钟美兰才出声打断他们,“好了,别闹了,都先坐下吧。” 说罢看了眼温嘉宁,“北柠,门口跟服务生说下,上菜吧。” 其实这种事,叫一声服务生就能听见,却非要她起身,不过是因为使唤她使唤习惯了罢了。 以前在老宅聚餐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因为那里方便起身,方便为大家拿取东西。 温嘉宁对此习以为常,扭头就要出去,手腕却被沈淮拉住。 沈淮没看她,对周景阳说,“景阳,你去说,顺便让服务生上瓶红酒。” 周景阳立马拉下脸,老大不乐意,“嫂子不是都要去了吗?” 沈淮淡淡道,“她不知道妈喜欢喝什么酒。” 结果温嘉宁不买他的账,挣开他的手说,“我知道,贵腐葡萄酒是吗,妈?” 钟美兰点头。 温嘉宁转身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背后沈淮端着怎样难看的脸色。 等她交代完,要进来的时候,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周景阳的声音,“哥,你可别太小看你这老婆,别说妈的喜好,就连奶奶的喜好,她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削尖脑袋想跻身上流,真不知道奶奶当初为什么同意你娶她?还不如那个姚可欣。” 温嘉宁推门的手顿住,然后听见沈淮说,“娶谁都一样。” 第十章蛋都不会下一个 她攥紧手,突然没有了推开门的勇气,转身去了洗手间。 娶谁都一样,原来选她也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只是因为不是那个人,随便谁都可以罢了。 她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收拾好情绪才回来。 推开门,菜已经上齐了,沈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钟美兰招呼她坐下,“怎么去那么久?” 温嘉宁低声道,“对不起妈,刚刚胃有点不舒服。” 钟美兰动作一顿,见她面色确实发白,唇上的口红也淡了些,问道,“怎么会胃不舒服,有去医院查吗?” “没有,应该是老毛病,没事的妈。” 钟美兰说,“回头还是去医院查查,别是因为怀孕,弄混了,再出什么事。” 刚刚还诧异钟美兰怎么关心起她的身体,原来不过是怕她怀孕不自知,保不住周家的骨血罢了。 温嘉宁扯了下嘴角,“知道了,妈。” 钟美兰没再跟她说话,他们一家时不时会搭个话,温嘉宁就像是混入这场家庭聚餐的局外人,味同嚼蜡。 碗里多了一块儿排骨,温嘉宁扭头看向沈淮,后者甚至都没看她,淡淡道,“想吃什么自己夹。” 不,她不是局外人,她是这场家宴的临时演员,跟沈淮各取所需罢了。 思及此,心里反而叛逆起来,要演戏是吧,行,老娘陪你演! 于是夹了一块爆辣的鸡肉放到沈淮唇边,“老公,尝尝这个。” 沈淮身形一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温嘉宁弯起眼睛,一脸柔情。 沈淮不爱吃辣,她就故意夹辣的,看他怎么演下去! 他要是拒绝,把戏演砸了,那就不能算她的过错了。 正暗自得意着,沈淮突然凑过来,张嘴咬住那片肉,唇瓣暧昧的擦过她的筷尖儿,随后将肉卷进嘴里,在温嘉宁错愕的眼神下,评价道,“还不错,” 温嘉宁…… 狗男人!辣死你! 钟美兰瞥了眼二人,垂着眸若有所思。 酒过半巡,沈淮手机响了,等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钟美兰才放下筷子,问温嘉宁,“北柠,你胃不舒服多久了?有呕吐吗?” 她该不会还是觉得自己怀孕了吧? 温嘉宁只能解释,“妈,我没怀孕,我例假上周刚走。” 钟美兰似乎不太相信,又问,“我之前给你的药,你都按时喝了吗?” 提起那些药,温嘉宁突然有点反胃。 钟美兰对她怀孕这件事非常执着,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就觉得怀不上孩子有问题一定她,这些年变着法的寻医问药给她灌什么“送子汤”。 沈淮那个性冷淡,一年碰她的次数,五根指头都能数清,她又不是竹节虫,会孤雌生殖,沈淮不配合,她上哪儿怀去? “喝了的,”知道钟美兰不信,她又补了句,“张阿姨看着我喝的。” 周景阳嗤笑一声,“妈,我说什么来着?你那药再好,她一块儿盐碱地,施再多肥有什么用?” 钟美兰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别插嘴。” 周景阳扁扁嘴,翻了个白眼。 钟美兰又问,“你跟慕深有避孕吗?” 温嘉宁:“……” 问得这么直接,都不带含蓄的吗? 她深吸了口气,老实道,“没有。” 是真没有,沈淮把她的排卵期算的明明白白,每次都会避开排卵日,所以就算不做措施,她也不可能怀孕。 钟美兰叹了口气,“是我太心急了。” 温嘉宁刚要松一口气,就见钟美兰让周景阳把地上的一个小箱子拎上来打开,里面整齐罗列着一排罐装的黑咖色液体。 钟美兰拧开一瓶推到她面前,瞬间一股夹杂着中药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 被“送子汤”支配的恐惧瞬间涌来,温嘉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吐。 “我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香港的专家,她女儿跟你一样不易受孕,在这个大夫那儿调养了半年,就怀上了双胞胎。这次景阳刚好去了香港,我就让她替我跑了一趟,说了你的情况,大夫把药方重新调整了一下,这是新配的药,效果比之前的好,我让人都给你熬好了,每天按时服用,等喝完了,我再让人送新的过去。” 温嘉宁:“……” “妈,我感觉这个药好像也没什么用,都喝了一年多了,之前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身体挺好的。” 她真想说,要不这药给你儿子喝吧,有问题的是他。 周景阳讥讽,“身体好你怎么怀不上呢?就我哥那身体素质,换别人早就三年抱俩了,真不知道他娶你回来干什么,白吃白喝,蛋都不会下一个!” 温嘉宁面色一沉,冷冷看了她一眼。 周景阳一脸挑衅,吃准了她不敢还嘴。 没想到温嘉宁突然道,“怀不上,总比怀上了却打掉要好吧。” 周景阳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温嘉宁耸耸肩,“之前去医院检查,看到不少年轻女孩做流产,有感而发而已。” 周景阳死死盯着她,眼神又惊又恐,还夹杂着丝丝怀疑。 第十一章你是狗吗? 钟美兰更执着温嘉宁怀孕的事,也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皱眉道,“气血两亏,宫寒体虚,这些体检哪里能查得出来?你不把这些毛病治好,就算怀上了也难保住。” 温嘉宁闭上嘴。 钟美兰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说,“二房最近跟市长千金走得很近,假如这门婚事成了,二房那边比你先怀孕,那慕深以后在公司的处境就会非常艰难,毕竟老太太对长子长孙非常重视。” 关她屁事?她都要离婚了,还管沈淮艰不艰难? 再说她也没觉得沈淮着急,他可是一点也不想要孩子。 哦,对了,他是不想要跟她的孩子。 “你母亲昏迷这么多年没有苏醒的征兆,你爸还不到五十,那么年轻将来可能还会再娶,那时候的陆家,你还回得去吗?但是孩子是自己的,将来也会是你的依靠,北柠,人要多为自己打算。” 温嘉宁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钟美兰是在为自己着想,周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她身在其中,也不过是枚棋子。 “我知道了妈。” 她垂眼应下,跟以前一样,低眉顺眼,一股子窝囊与软弱。 钟美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催促她先把药喝了。 眼看避无可避,温嘉宁只能硬着头皮端起来,闭着气一口闷。 这场戏演的,也太不划算了!离婚财产怎么也要四六分才行! 她喝完药没一会儿,沈淮就进来了。 钟美兰目的达成,这场饭局也就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起身道,“我下午约了李太太打牌,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你们继续吃吧。” 周景阳赶紧起身,“我约了朋友逛街,妈,你送送我。” 两人把她们送出门,钟美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温嘉宁,“北柠,东西记得带走,记得我说的话。” 温嘉宁点头。 等送走她们,沈淮扭头问她,“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那瓶药在肚子里翻滚,温嘉宁早就忍不住胃里的恶心,说完就白着脸干呕起来。 沈淮皱起眉,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去了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把喝进去的药,吐了大半,吐完才觉得舒服点,起身洗手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沈淮。 他站在她背后,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都是因为他,温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勾唇讥讽,“周总有围观别人上厕所的癖好?” 沈淮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倒也不是特别喜欢,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配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温嘉宁:“……”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去年七夕,她喝得酩酊大醉,大半夜非拉着沈淮带她上厕所,最后还让他给自己提裤子…… 她这辈子总共就没干过几件丢人的事,偏偏还让沈淮记住了。 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 见她半天不动,沈淮又神色自若的补刀,“要我帮你脱吗?” 温嘉宁瞥了他一眼,“周总,我们现在好像不是那种能说暧昧话的关系。” 沈淮扯了下唇角,突然朝她逼近,温嘉宁下意识往后退,但是避无可避,后腰直接抵在了洗手台上。 她被困在洗手台和沈淮之间,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霸道又蛮横。 “你干嘛?”她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进一步逼近。 沈淮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秒,最后对上她的眼,声音低沉又磁性。 “好像是你先挑起的吧?又是叫着暧昧的称呼,又是喂菜,这不就是你勾引我的手段?” 温嘉宁??? 草!谁给他的自信?! “周总,我想你误会……” 温嘉宁瞪大双眼,嘴唇上一片干燥的柔软——沈淮吻住了她。 这是沈淮第一次主动吻她,以往每次亲吻主动的都是她,沈淮只会在被她撩拨到不耐的时候配合她。 他对她,似乎从来就没有那种想要主动亲吻占有的欲望,可是对姚可欣却会,甚至在他发烧不清醒的时候,也会无意识的叫着“欣欣”。 想到这儿,他所有的碰触突然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在沈淮把舌头伸进来的瞬间,她突然发狠的咬了下去,即使沈淮躲的及时,还是被咬破了嘴唇。 嘴里一股铁锈味,沈淮皱眉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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