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州根本就不相信她。
他清晰记得,当年时溪的养父母将她送回时,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嘱咐,可她却冷漠推开那对年迈的夫妇,让他们滚。 他上前拽起时溪的手腕,“跟我去医院。” 医院? 这个词触发了时溪的记忆。 前世,她逞强答应输血,借此换他一夜,自以为能因此获得他的爱,可实际上,到他实现承诺那天,进来的却是一名陌生男人…… 时溪下意识挣扎,哑声开口:“我在发烧,不能去输血……” 可顾延州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这是你欠她的!” 望着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感受到他眼里的决绝,时溪心脏骤然一疼。 刹那,她没了挣扎的力气。 她惨白的脸上眼圈通红,嘴角却扬起笑:“所有人都说我欠时心晴,可顾延州你告诉我,我到底欠她什么……”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落在顾延州紧拽着她的手背上,莫名滚烫。 顾延州身子顿住,片刻,他隐下眸色,并未回答。 只是将她从床上拉起,径直带去医院。 抽血台上。 粗大的针管扎进时溪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逐渐流满血袋。 一袋、两袋、三袋…… 本就在高烧中的时溪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之中,她看着医生收好最后一袋。 正要松口气时,男人冰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继续。” 两个字,如一道惊雷打在时溪头上。 医生有些不忍:“顾总,再抽下去时小姐会晕过去的……” “死不了就行。”顾延州满不在乎的语气中,对她没有丝毫顾虑。 陌生人尚且会有怜悯之心,可他只将她当成是献血的工具。 泪无声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时溪心口抽痛,前世到死都残留的对顾延州的爱被他碾碎。 血袋在她的动作下偏移。 顾延州漠然看过来,眸色深沉隐晦,随后眼神示意医生—— “让她别乱动。” 话音落地。 时溪能感受到身体两侧分别被人按住,叫她分毫都不能动弹。 “救……”命。 她虚弱试图发出声来,可无人在意。 身体的血液快速被抽出,仿佛也在抽离她的灵魂。 这是她上辈子濒死前才有的感受。 难道这辈子,她还没重新开始,就要又一次死在手术台上了吗……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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