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酒吧吧台前面的卡座上,越想越生气。
把空掉的酒瓶杵在吧台上,我有些口齿不清地吼了一句。
「小二!上酒!」
周围的人寂静了一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我。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失恋的人啊?!」
我大着舌头胡乱吼人,那架势真有点逮谁咬谁的劲。
「嘿呀,我就说谁,原来是鹿梦你这个稀客啊。」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落在我耳边,熟悉得有些让我恍然。
偏头看去,果然是白瑞。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寸头休闲西装,领口开得老大。
从胸口蜿蜒至下颌的玫瑰荆棘的刺青依旧糜艳而神秘,漂亮得有些虚幻。
他一来,周围人的眼神便收了回去。
「色戒」老板嘛,总有人卖几分面子的。
「怎么有空来了,你家那位没跟过来?」
白瑞坐到我旁边,笑着说话的时候像是这没见面的三年从未生疏过一般。
我当初是为啥没跟他来往的?
晕乎乎的脑子迷糊了一瞬,没怎么纠结这个问题便忽略了过去。
「不是我家的,今天分手了?」
「分手?」
白瑞似乎有些惊讶,但下一秒他又理所当然地说道:
「也是,如果不分手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被酒精浇成浆糊的脑子勉强运转了一下,我大着舌头反驳。
「屁!陆泽燃那小破孩能管住我?」
这话像是戳中了白瑞的笑点一样,让他肩膀都颤抖不已。
「笑什么笑?我在跟你说大实话呢。」
白瑞闻言终于停了一下,偏头看向我。
那双漂亮妖孽的桃花眼被笑出来的眼泪濡湿了一些。
弯着看过来时,有些诡异的森冷。
「大梦啊,你以为从京都陆家来的继承人,只是一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我的酒忽然醒了一些。
之后,陆泽燃便陆陆续续地出现在我面前。
想着那可怜巴巴的撒娇表情,我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白瑞眼神晦涩地看了我一眼,抬头闷了一口白兰地。
「大梦,你甩不掉他的。」
我捏着酒瓶的手指陡然用力。
听着白瑞带着几分恶意轻叹道:
「他就是一条疯狗,试图咬死得到你注意的任何一个人。这种人,除非他死,不然……」
「……你永远摆脱不了他。」
我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清楚,浑浑噩噩得像是丢了魂一样。
白瑞的那些话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知道你没心没肺,因为你妈的事情更是打着活一天是一天的态度。」
「可你这只温水里面的青蛙,再不挣扎挣扎的话,迟早要被陆泽燃吞吃殆尽的……「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吗?」
纷杂混乱的话刺得我脑壳疼。
但要说震惊,其实也没有多震惊。
先前萦绕在我心头的怪异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就说,为什么书里的男主狠辣暴戾,霸道总裁的气质直接拉满。
我还以为只是因为现在的陆泽燃太年轻。
毕竟那可是会哼哼唧唧叫着「姐姐」撒娇的人。
那夜看到的「剧情」,是从陆泽燃接管家族企业的时候开始的。
而和我这个恶毒女配的爱情,只是用来虐女主的工具而已。
所以提得不多,但却很有用。
浆糊般的脑子被悠悠冷风吹醒了一些,我像条咸鱼一样靠在床边。
想着白瑞的最后一句话,忽然笑了一声。
笑死,我身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
不管是灯红酒绿来的朋友,还是萍水相逢嘻嘻哈哈的伙伴。
其实我都不喜欢。
陆泽燃有病,我也有病。
但陆泽燃有宋云卿当药,而我,一无所有。
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我是恶毒女配了。
现在想想,如果我真的爱上陆泽燃,又不知道未来的话。
我或许真的能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埋在被子里面滚了滚,丢在地毯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头都没抬,抄起就接了起来。
「喂。」
「梦梦啊,最近还好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下意识地想吐。
「林深月,发什么神经呢?」
闲来无事装父女深情?
我呸!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我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拉开了一些。
「卖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爸呢?出轨逼死我妈的时候你又在哪个情妇怀里快活呢?」
我嗤笑一声。
「如果又是为你那一堆私生子来要钱的话,那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好吗?」
这个人渣出轨,闹出私生子后小三登堂入室,直接耀武扬威到我妈妈面前。
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女人更是雪上加霜,最后重度抑郁自杀而亡。
出事的那几年我的确很疯,暗中筹划了数年,才把属于我妈妈的东西全都抢了回来。
三年前的那场联姻,是林深月为了挽救他那个破公司自己答应的。
还没等我动手,薄家倒台,林深月破产便接踵而至。
如今看来,恐怕就是陆泽燃的手笔了。
可为什么?
我以前和他认识吗?
思绪飘远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鹿梦,我不想和你吵架。」
林深月长叹了一口气。
「你母亲的一些遗物还在我这里。」
我顿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林深月的目的。
果然,下一句他便开口。
「这两天公司有些艰难,资金有些运转不过来……」
呵,运转过来就奇了怪了。
我讽刺地笑了一声,「行啊,你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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