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妹关上门,走进院子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外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你想要什么。 安巧妹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睦的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 前两样都是她在梦里苦求却没有的得到的,难道现在要和以前一样吗? 或者有没有另一种活法,离开这里,到别的城市去。 这样既可以避开萧江国,也能避开江家。 安巧妹做下决定,进屋去陪伴外婆。 …… 翌日,她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司看见她,脸上的欣喜都快要溢了出来:“小季啊,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安巧妹言简意赅:“我想辞职。” 闻言,上司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上头刚决定让你升任四杠机长。” “怎么会?”安巧妹震惊不已,她的里程数和飞行时长虽然早就到了,但这次的晋升不是只有一个名额吗? 在梦里,升职的是萧江国。 “这事儿一早就定下来了,本来你出了事,这个晋升是要给云驰那小子的,但他拒绝了。” 上司的话再耳边轰炸开,她想起在梦里时,萧江国跪在墓边说的话。 那句“自尊心作祟,没办法看你一步步比我还耀眼”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有的事情瞬间就串了起来,梦里的萧江国早就知道她要升职的事情,他强烈的自尊心早就无法忍受,孩子的事情恰好是个导火索。 给了一把可以让萧江国名正言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扎进安巧妹心里的刀。 真相居然如此荒诞。 怪不得在梦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孩子没了明明可以再有,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无休止 的争吵。 上司见她脸色几经变换,轻咳一声:“你再考虑考虑,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在给你放个假。” 安巧妹回过神来,拒绝的话哽在喉间:“我……” “去吧。”上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安巧妹愣愣的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时,外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囡囡,你怎么了?” 安巧妹终于从以前的思绪里跳出来,她抓住外婆的手,轻声呼唤:“外婆……我不想继续在这工作了。” 外婆轻轻抚摸过她的头发:“那要不要去散散心呢?” “外婆一起去吗?” “外婆年纪大了。”老人轻声叹气。 安巧妹想了想,恰好可以趁着这次出去,看看哪个城市合适定居。 她打开航班,看了又看,避开江辞的航线,最终选了杭城。 出发的时候,天清气朗。 一直到下机都很平静。 安巧妹的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不少。 “青禾。” 熟悉的男低音在身后响起。 安巧妹脚下一顿,犹豫瞬间萧江国就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 第20章 命运总是很奇怪,你想找到一个人时,哪怕就在一个城市你也遍寻不得。 而当你特意避开一个人时,却总能精准的遇上。 安巧妹避无可避,她只能颔首打招呼:“江机长。” 萧江国以前从没见过她这么冷淡的对自己,心里的落差哽的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巧。”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纵然是安巧妹这种冷场冷惯了的人都感觉到了尴尬。 她索性拉着箱子往外走。 萧江国赶紧又跟上。 “我记得江机长并不是这条线。” 男人听到安巧妹主动询问,心里涌上一股欣喜。 他佯装不动声色的回答:“我临时调换了航班,你到杭城来……” 闻言,安巧妹了然的点头,不是特地跟来的就好。 至于后半句话,直接被她丢进了风里。 安巧妹快出走出机场,进了的士通道,果断将行李放下后上车。 萧江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只剩下汽车尾灯了。 直到捏着行李箱的手发白,他才转身回了酒店。 与此同时,安巧妹也放下了行李。 她对萧江国的感情太过复杂,七年的感情真的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可是梦里那些事,每一件回想起来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既然能重来,她当然不会重蹈覆辙,走回以前的老路。 于是避开萧江国和江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她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于是干脆放下东西出了门。 杭城西湖在华夏久负盛名。 安巧妹逛着逛着下意识就去了断桥,其实她之前和萧江国来过一次。 彼时两人在桥上,有人拉住他们,想给俊男美女拍张合照。 安巧妹都点了头,可惜萧江国手机响了。 飞行任务一下,男人匆匆离去,剩下她独自留在桥上。 这些微末的小事,恐怕萧江国早就不记得了。 其实自从他们成为飞行员之后,往往都是聚少离多,而且每次她追在萧江国身后,萧江国却从没想过等等她。 或许就算没有孩子的事情,两人也无法走到最后。 念及此,安巧妹心里微痛。 她长长的抒了口气,拿出手机拍照分享给外婆看。 安巧妹刚摆出一个耶,镜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她吓的手一抖,手机滑出手心。 萧江国立即扶住安巧妹的肩膀,又及时接住了手机。 两人四目相对,萧江国眸中含笑,平时抿的笔直的的嘴角此刻也微微勾起。 他没想到,只是随便逛逛也能遇上安巧妹。 安巧妹的想法和萧江国相同,可心情却截然相反。 她拿过手机,别开头看向湖面:“谢谢。” 说完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萧江国立即拉住她的手腕:“占用你一点时间可以吗?” “之前是我不对,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聊聊。”男人眉心微拧,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不爱的火种一旦撒下,转眼就会燎原。或许你该回想一下这一年我们的相处,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每次都是我当方面的在维持这段感情,你好像已经习惯了我的付出,忘了我们曾经是彼此相爱的。” 安巧妹说着,心上像烙上红铁一般痛。 可她的脸上却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后她抽出手:“我们该给彼此留些体面。” 萧江国心上如同挨了记闷棍,他艰难的咽了咽喉结,最后只说了句:“我还有事,等你回帝都,我们再……” “不必了,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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