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杨柳和林志宇穿着结婚时做的衣服,就着微亮的天光往大马路赶。
去城里的班车早上一趟,下午一趟。
班车从另一个县城到他们顺裕县,路途比较远,所以时间并不准,有时刚到就遇到车来了,可等上半个多小时也是常事。
马路边,小商店的烟囱已经在冒烟,显然主人已经起来了。
路上行人匆匆,有去镇上卖农产品的,去镇上读书的初中生,还有扛着锄头早起去地里干活的勤快人。
乡里乡亲的大多都认得,和善些的便会和杨柳两口子打个招呼:“大清早的,你们俩去哪儿啊?”
林志宇一般不怎么回话,只是在一旁笑笑。
杨柳笑着答:“黄婶儿,我们去一趟城里,这么早你们就去地里干活了啊?”
黄婶没想到有些傲气的杨柳会亲热的回她,笑容便真了几分:“一家子就靠着那么点田地,可不得勤快着些。”
这些人走得远了,便悄声议论:“杨柳平时可不怎么搭理人,今儿倒是和气得很。”
黄婶笑道:“她一个姑娘家,长得又漂亮,那些小伙子个个都盯着她,她可不得冷一点,不然,又该传她是个不本分的,到处勾三搭四了。”
“这倒也是,就这样那些人也还说她坏话呢,哼,我瞧着人挺好的。怕是那些人啊求娶杨柳不成就想坏人名声。幸好她行得正,没让人抓住把柄。”
另一个妇人笑道:“是啊,可不要学张三丫,那可是个大笑话呢。哈哈!”
就这样,话题偏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当然,这些议论杨柳并不知道,她和林志宇低声说着话,十几分钟过去了,班车还没来。
这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周围也清晰起来。
从小商店后面小路急匆匆跑过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停在杨柳身边;杨柳回头,双方都是一愣。
来人是一对母女,年轻的女孩叫周芬,是杨柳的弟弟杨江的对象。
周芬母女脸色有些不自然,周芬低声喊了声:“姐,姐夫,你们去哪儿啊?”
杨柳似笑非笑地看向周母:“婶儿,周芬,你们这是去县城?”
这班车经过镇上,但这里走路去镇上也就四十多分钟,一般人不会搭班车,只有去县城的才会在此等车,所以,杨柳有此一问。
周母勉强笑道:“是啊,这不是想着周芬和杨江快快结婚了吗,我们去县城看着办点嫁妆。”
杨柳挑眉:“其实也不用去县城买东西,镇上供销社的东西就很好了。”
周芬咬着下唇低头不语,周母讪讪笑了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得给她最好的东西。”
“也是,当妈的总是心疼女儿多些。”杨柳说完便闭了口。
周芬抬起头,问杨柳:“姐,我听我哥说,叔昨天四处借钱?是不是家里出了啥事?”
“没有出啥事,就是有点急用。”杨柳不想多说,她已经大致猜到周芬去县城做什么了。
镇上供销社的主任有一个儿子叫何兵,长得尖嘴猴腮,瘦得像根竹竿,但因为家里富裕,总能勾着一些女孩和他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其中一个便是周芬,前世周芬怀了何兵的孩子,何兵根本不会和她结婚,便带着她去县城医院找了熟人打掉孩子,结果大出血人差点没了。何兵吓坏了,拿出一大笔钱赔偿周芬,周家人拿了钱了事,等周芬养好身子后居然若无其事嫁给了杨江。
杨家人对女婿好,对儿媳妇同样疼爱。
虽然周芬一直怀不上孩子,但杨家人从不给她脸色瞧。
不过,何兵一次喝醉酒把和周芬的事说了出来,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杨江耳朵里。
杨江是个有血性的,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二话不说冲到何兵家里,把他暴打一顿,打掉了两颗门牙,打断了一条腿,而杨江也锒铛入狱,被判了十年,最后死在了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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