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知足。”季川声音放轻,“陆院也要占一个想一个?”
“与你何干?”陆以诚漠声道。 “与江若乔有关。”季川声音沉了下来,“她病了,你都没有发现吗?” 四下静谧,只有风吹树动的声响。 半晌,陆以诚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说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季川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陆以诚脸上有瞬间的茫然,他难以将这个症状与江若乔结合起来。 “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出现在她面前?” 季川下巴微挑,显露出他对陆以诚的不屑与轻蔑。 陆以诚的眉间有了愠怒:“她的五年,你不过也是空白。” “不一定哦。”季川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病了?” 陆以诚沉默了,怒意在沉默中腾升,势要将季川在这露台上燃烧殆尽。 “你骗我。” “那是我的自由。” 又是沉默,远处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车灯从树缝间探照过来,打在二人脸上,割裂出斑驳的面容,分辩不出神色。 季川知道陆以诚在想什么,为何如何愤怒。 江若乔出国之后,他疯了一般四处找人,却了无音讯。 陆以诚曾经在季川公司楼下等过一天一夜,只为了得知她的下落,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我不知道”。 而季川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只是在白天交谈与观察中结合猜想出来的。 但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现在的症状是典型的情感分离与情感麻木。”季川开口,“她在中东地区待了近一年,看过了尸横遍野,看多了家破人亡。她的神经已经很脆弱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季川走上前了一步,眼神是剥开温润外壳下的阴冷: “你有未婚妻,就不要再和我的女朋友做无谓的纠缠。” 陆以诚更加脆弱的神经传来疼痛,叫他狠狠往后退了一步。 季川没有再说,他知道这足够让聪明的陆以诚知难而退。 他转身进屋,里面灯火通明,温暖舒馨。 江若乔坐在沙发里,膝上放着他的外套,认真的听陆教授说话。 见季川进来,她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师,我们就先回去了。” 陆教授看了眼时间:“没想到聊着聊着就这么晚了。” 说话间,几人起身相送到了门口。 江若乔站在台阶下,恭敬的朝两位长者道别。 “中秋再来看看吧。”临走前陆教授忽然说道,“趁我还有精神。” 江若乔回过头,看着慈和的老教授,鼻尖一酸。 “好。”她说,“有空我会常来。” 再次道别,二人才算离开了院子。 江若乔打开了车门,却停了下来。 “今天麻烦你了。”她看着站在车边的季川,抿唇开口。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替我解围了。” 江若乔的眼神落在车顶的落叶上:“这样对师哥你也不好。” 季川手搭在车顶,闻言眉头一挑:“有什么不好?” 江若乔蹙眉:“你以后也是要交女朋友的,这种话传出去了,别人不就误会了吗?” “我没有女朋友。” 季川关上了车门,走到江若乔的面前,只隔着一扇车门。 “我也从来不说谎。” 夜色中,季川的眸子温柔得像春风,熏得江若乔头脑昏沉。 “我不是说说而已,乔乔,我喜欢你。” 话落,季川缓缓弯下了腰,在那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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