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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心宫凌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白倾心宫凌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连无名先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摸着胡子:“您虽治好了太后和秦王,但医术还未好到天下闻名,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指定您去看病?”
白倾心沉默了一下,示意春和带上自己药箱:“不管如何,既是圣旨,自然还是要去的。”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
上官宏业……如果敢对她不利或者对她爹不利,她拼了大半条命不要,也要找机会用血蛊控制他!
白倾心眼中闪过冰冷凛冽的光。
无名先生想了想,将一个精致的缠丝金镯套在了白倾心手腕上:“希望您不会用到这个东西,但危机时或可保住性命。”
白倾心感谢地朝着无名点点头:“多谢先生。”
无名先生叹气:"您是我的主家,身为门客只盼您平安无事。"
白倾心笑了笑:"您放心。"
目送白倾心离开,隐书生神色自若地关上院门,打了个响指。
屋里子走出来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白袍方巾的“隐书生”
“主子爷。”那人单膝跪地行礼。
隐书生轻挑地抬起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这张脸皮还不错,以后本座不在,你就在这里守着,出了纰漏,唯你是问。”
之前他大意了,才差点被她发现不对劲,还是得多安排一个替身。
“是!”那人恭敬地道。
隐书生随即一旋身消失在小院子里。
东厂门口。
和公公接到了消息,早早地在门口等着宫凌夜回来。
见他下马进门,和公公立刻上前恭谨地道:“主子爷,丹房的丹药快炼成了。”
“还要多久,本座要准备丹药进宫献给陛下。”宫凌夜冷声问。
和公公想了想:“大约还有三个时辰。”
宫凌夜眉心微蹙,三个时辰……那丫头的马车现在就已经到了宫门。
“备马,换衣!”他准备亲自进宫一趟。
“您且放宽心,太后娘娘在,皇后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随意为难悼王妃的。”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宫凌夜看向一身白色劲装朝着自己走来的女子。
云霓对着他轻声道:“悼王妃前脚进宫,您后脚就赶到她身边护着,陛下会觉得您将悼王妃的事看得比他的事更重,对悼王妃不是好事,您还是等几个时辰吧。”
宫凌夜看向云霓,淡淡地道:“倒是不知你这样心胸宽阔,兰若对你也并不客气,赏了你巴掌,打了你脸,你不恨她,却三番两次为她考量?”
云霓一僵,千岁爷还是这种刻薄尖锐,一针见血的性子。
他其实并不信任她。
她垂下眸子,无奈苦笑:“我是很不喜欢她,因为您在乎她在乎到不顾自己安危……。”
云霓顿了顿,抬起泪眼含笑看着他:“可如果护着她,才能护着您,云霓也只能助您护着她了。”
看着她酸涩的表情,和公公都忍不住动容。
宫凌夜边走边淡淡地道:“你不必如此的。”
云霓能感觉到宫凌夜语气平缓了些。
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替他整理掌心伤口乱掉的绷带:“悼王妃虽姓明,却是萧元帅唯一剩下的血脉,陛下有多忌惮和讨厌萧帅,您比我更清楚!"
千岁爷没有拒绝她,云霓心情好了起来,继续道:"当年萧家满门战死,嫁给明国公的萧观音也早早病故,可是萧家失踪的半支赤血军团没找到,那是陛下的心病。”
“白倾心如果成了皇家儿媳生下皇家血脉,陛下自然当她是自己人,可她却毁了婚约,陛下不杀她都是看在您的份上,您知道的。”
她抬起眸子,眼中满是柔情和无奈:“您是陛下的孤臣,如果真的跟白倾心在一起了,陛下还会信任您吗,您这样只害死她!”
宫凌夜眯起眸子,冷冷地道,一把抽回了手掌:“说够了么,你以为这些本座不知道?”
云霓忽然跪了下来,抬头含泪道:“我知道您厌恶我拿肚子里死去的孩子逼您承诺永远不跟她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都能瞬间感觉到宫凌夜身上的气息变得暴戾森冷,精致的眼角微泛红。
她知道宫凌夜那是动了杀意的标志,他想杀了自己……
可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含泪看他:“我会在悼王妃面前永远守着我怀过您孩子这个秘密,只要您好好活在云霓看得到的地方,我会拼死为您护着她一世。”
她深深地叩头:“您永远是我的主子。”
她说得哀婉,却字字句句在都在提醒他欠了她的。
宫凌夜面容苍白而冷漠,他背在身后手捏紧了拳,一把拉起她:“你起来,本座给你的承诺不会变,你也最好履行你的承诺,如否则……”
说罢,他顿了顿,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云霓脸色白了白,身形晃了晃,他开始厌恶她了么?
这些年,他第一次用这样阴冷的口气和她说话,他一直对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和公公立刻匆匆跟了上宫凌夜,经过云霓身边时,叹了口气:“云霓,你不该如此逼千岁爷的。”
说罢,他追着宫凌夜去了。
宫凌夜再一次进了演武房。
但这一次,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房中,紧捏着手中铁鞭,却没有任何动作。
和公公上前低声道:“千岁爷,您息怒,云霓卫长她只是率直,毕竟五年前她一己之力……。”
“够了!”宫凌夜忽然抬起猩红的眼,抬手狠狠一钢鞭子甩在面前的石墙上。
“呯!”罡风四射,一声巨响,那石墙终是坍塌碎裂。
他咬牙切齿,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不要——再提当年的事!”
他不能让兰若知道这些肮脏龌龊的往事!
那日他是为了阻挡她做那得罪皇帝的蠢事,才将上官宏业弄晕放到一楼。
可等他上楼再回到昏迷的兰若身边,抱着她下楼准备放到太子身边,做出太子和她在一起的假象时。
他忽然闻到女孩儿身上奇异的香气,就突然脑子一炸,什么神志都没了,只觉血脉沸腾,不受控制。
等他醒来,就发现云霓衣不蔽体地躺在自己身边奄奄一息,周围满是惨死的东厂暗卫。
他穷尽力气追查,云霓的口供和所有线索都指证他突然走火入魔,在将兰若送下楼后狂性大发,杀了贴身厂卫,还侵犯了云霓,让她有孕。
最后云霓更在一次任务之中突然扑出来为他挡箭,从此孩子不但没有了,她更因此丧失了做母亲的可能。
云霓不怨不悔,为他守着所有的致命秘密。
以此为交换,她要他以血起誓,给了她那个该死的承诺。
他当初以为,这么多年了,兰若越大越疏远和厌恶他,那个长大的了小姑娘,再不需要他的怀抱。
此生,她永远不会走向他这个偏执又满身血腥又肮脏的人。
他认命,既然如此,他替萧家长姐默默护在她身后,守她一世平安顺遂便罢了。
是他欠了云霓两条命,所以同意了云霓的要求,亦默认云霓在东厂中的地位,成为别人眼中他的"女人"
可有一天,兰若却忽然变了……
她主动靠近他,哪怕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抗拒他的亲近和拥抱,哪怕是为了给她的孩子挣一条出路。
她在他怀里哭泣,甚至主动亲吻他,他却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又为了别的男人。
可……五年前那个肮脏血腥的夜晚后,他原本已经没有资格回应她了。
“但……老和,你知道的,我可以给她一切,唯独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又不能忍受她眼里有别人,我是不是有病?”
宫凌夜慢慢打开掌心,绷带已经彻底碎裂,那日在客栈他切水果时被割得支离破碎的掌纹再次渗出了鲜血。
像是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割裂了所有人的命运。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笑了笑:“对,我是有病,那又怎样,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日后她要喜欢谁,我就杀掉谁好了。”
多容易的事儿?
反正像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一生只能浸淫于血腥、杀伐之中,那就做他最擅长“铲除异己”这种事好了。
这样让人悚然的话语,和公公听着,眼底却一片复杂伤感的泪光。
他慢慢垂头,低声道:“是的,小姐是您的,您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能陪在她身边。”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主子走在一条怎样黑暗的河流里,他没有彻底疯掉已经很好了。
宫凌夜满足地笑了,眼角的猩红妖冶病态又惑人:“走吧,进宫,总不能让她出什么事,她是我的!”
说罢,他起身就径自飞身掠上房顶。
和公公一看他连马车都不坐了,赶紧追了过去:“爷,丹药还没好……。”
“没好就等好了再送过来就是。”宫凌夜不耐烦地道。
和公公苦笑,唉,自家主子爷是随所欲的人,哪里会被云霓这种话术拿捏。
而这头,不知宫凌夜走了多久,云霓依然恍惚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前生,她只是他身边一个沉默的卫长,目睹了他为白倾心付出了一切。
今生,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她终于可以触碰她心中的神祇了,可他的温柔依然只给那个害死他的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剑雨出现在她身后,担忧地道:“卫长,您不该一次次地说些千岁爷不爱听的话,他那样的性情,只会厌烦您。”
云霓这才慢慢恢复了清醒,她冷冷地道:“那也只是一时的,日后他会明白我的苦心,千岁爷是属于我的。”
毕竟她是天选之女!
若不是她千方百计地提醒他,他欠了自己什么,承诺过什么,又怎么能阻挡他被白倾心那贱人迷惑?
只要宫凌夜仍然以为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不知真相,他就不会像对待别人冷血无情一样对待她。
剑雨还是很担忧:“卫长,这样真的有用吗,周家和国公夫人派人刺杀那贱人失败了,千岁爷怜惜她得很,昨天都没回府,陪了她一夜!”
千岁爷的敌人太多,除非有任务,他不会在宫里和东厂外的地方过夜,这算是头一次破例了。
云霓淡淡地道:“急什么,想要白倾心死的人太多了,我们只要恰当地拖住千岁爷的脚步,她总会被人弄死的。”
剑雨蹙眉:“可是您发现周家的人跟着她,已经刻意拖了一个时辰才去告知千岁爷,周家的杀手有充足的时间在覃家杀掉她,她还是逃脱了啊。”
云霓眼底闪过狐疑阴冷之色:“覃家血案实在离奇,她没有进覃府,想杀她的人却都死了,这件事一定要暗中背着千岁爷好好查清楚。”
查到真相还能以此为武器,要了白倾心的脑袋。
那个贱人今生太奇怪了,从不肯嫁给太子开始,一直在偏离她前生的路线。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之后,改变了千岁爷,间接导致白倾心那个贱女人也变得难缠?
剑雨点点头:“是,这些事是齐公公带着锦衣上三卫在处置,我会用内部渠道清查。”
云霓点头,交代:“有的人是要她的命,我们只负责顺水推舟,绝不做主谋,不能让千岁爷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们的优势就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一份子,所以得到这个体系里所有人的信任。
但她很清楚,一旦被人发现她背离督主的旨意,是个什么下场。
剑雨颔首:“是!”
云霓随手撒了一把鱼食进水里,她冷冷地笑了:“白倾心,这一次,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撑到他来救你。”
但她哪里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督主早已不在东厂,进了宫。
白倾心跟着人进了皇后宫的内殿。
"参见陛下。"她俯身向坐在上首的皇帝行礼。
明帝一看她进来,微微蹙眉:“听宏业说你最近医人的本事见长,他不小心坠马,还是你出手相助,如今他已无恙,那你就去替皇后看看她怎么了?”
她看了眼坐在明帝身边,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上官宏业,他眉头微蹙,看着她欲言又止。
上官宏业的表情,给了她不太妙的预感。
她还是开口:"陛下,兰若只是懂得些粗浅的医术罢了,太医院众太医都比我医术好。"
"呵呵,当初,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在太后面前不是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我这个太医院医正都不如您懂医。"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倾心转脸,就看见一个干巴老头一脸尖酸厌恨地盯着她。
她才想起来了,这是当初她解了圈禁进宫救了太后时,那个和她争执的龚医正。
这个龚医正靠着善治妇科爬上医掌管太医院,但压根不善于治疗头疾心疾。
可他为了邀功把持着太后首席医官的位置,害得太后的病越治越严重。
此事被她揭破后,这人恼羞成怒,被太后撤了医正的官职,看来他怀恨在心要害自己了。
白倾心冷冷地看着他:"我擅长治什么才治什么,可不想像你,因一己私利逞能差点害了太后娘娘。"
"你你你……牙尖嘴利,陛下,你看她,分明就是对皇后心怀怨恨,故意不肯给娘娘医治!"龚医正,不,龚御医一脸委屈地朝着皇帝磕头。
上官宏业朝着皇帝低声道:"父皇,这悼王妃也算实诚,她善于治疗心疾,但治外伤也是三脚猫医术,她治好我就是意外,母后病情复杂,您看要不就算了……。"
"朕让谁去就去,哪里来这样多的废话连篇,难不成你真对她有别的心思?"明帝不悦之极,冷冷地瞪着上官宏业。
一句话就引得上官宏业无言以对。
随后,明帝他目露寒光地睨着白倾心:"你去不去?!"
白倾心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去。"
她必须去,不去就会被扣莫须有的罪名,只有去了,她才能知道怎么应对这局势。
她绝不会让这些算计她的小人们如意!
“快去!”
明帝从主座上站起来,脸色稍缓了点。
可白倾心细心地发现他眼神里带着焦灼,可见是非常担忧周皇后的。
这位刻薄寡恩的陛下怎么突然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了?
白倾心沉吟着进了内室,周皇后躺在垂帘之后,身形娇弱,一直难受的低吟。
她愣了下,原本以为周皇后是装病设局来害自己,但听着周皇后那声音,倒是不像作假。
白倾心上前放下药箱,看着周皇后苍白的脸,边替周皇后诊脉边问:“皇后娘娘都有些什么症状?”
“娘娘最近有些腹痛,还有出红。”一边伺候的大宫女低声道。
出红就是女子下身出血。
看见白倾心替自己诊脉,周皇后冷着脸不说话,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立刻有宫女拿帕子替皇后擦嘴,白倾心看着帕子上的猩红,蹙眉:“怎么,还有咳血?”
周皇后虚弱又不悦地道:“只是最近孕吐得难受,才吐了点血痰而已,什么叫咳血?”
白倾心微愣神:“娘娘这是有孕了?”
怪不得明帝那么紧张,后宫已经十年没有新生的孩子了。
这一胎还是皇后的,嫡出的孩子不但意味着皇帝宝刀未老,还是风调雨顺,国祚绵长的吉兆。
“怎么,你诊不出来?你这种假大夫,除了借看病勾引男子,能诊断出吉胎就怪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子声音响起。
白倾心冷眼看着周长乐捧着一碗药走了出来,微微一笑:“看来周大小姐是在温泉里泡舒服了,来给皇后娘娘侍疾。”
周长乐一僵——“温泉”几乎成了她噩梦。
现在京城闺秀圈里全是她“狠心、恶毒”的传言。
以大理寺卿、按察院的小姐们为首,到处宣扬她的“恶行”
连父亲都被按察院侍御史在在朝堂上骂了一回教女不严,不配嫁给皇子当皇子妃!
真是让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还是父亲答应为她出头弄死白倾心,又把她送进宫里给皇后姑姑侍疾换个孝顺名声。
可白倾心这该沉塘的贱人竟然苟活下来了,真是苍天无眼,今天非收拾她!
她阴沉着脸狠瞪了眼白倾心,才坐在皇后身边:“姑母,喝药了。”
白倾心收回给皇后把脉的手,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是怀孕了,但这一胎是葡萄胎,不能要,保胎药也不能喝。”
“什么乱七八糟的葡萄结胎,你竟然敢诅咒娘娘肚子里的星宿吉胎!”周长乐失声惊呼,指着白倾心的脸。
下一刻,周皇后就愤怒地支起身体下令:“将这诅咒本宫吉胎的贱女拖下去,竹板掌嘴一百!”
周长乐高兴极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掌嘴一百,足够打烂白倾心那张妖艳无格的嘴脸了。
看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拿什么勾引表哥。
立刻就有宫女和侍从上来要拖白倾心,龚医正也摸着胡子得意地等着看白倾心被打烂脸。
白倾心忽然冷冷地问:“皇后娘娘你这用毒辣方子催出来的胎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您就不怕自己没了,秦王殿下从此再无望问鼎皇位?”
周皇后僵住了,颤抖地指着她的鼻子:“你怎么敢妄议国祚传承……”
“您三番两次出大红,能有多少血流,您自己算算,秦王没了您,如断左膀右臂。”
白倾心也懒得再说,径自起身,也不反抗地跟着押自己的人往外走。
“你站住,回来说清楚!”周皇后想着白倾心的话,心头狠狠一悸,终于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周长乐错愕:“姑母!你怎么……”
“行了……咳咳咳!本宫自有分寸!”周皇后低声咳嗽着,却也没像平时那样主动去喝那药。
白倾心在周长乐不甘心的眼神里,弹了弹被宫人扯皱的衣袖,施施然走了回来。
而此时,宫凌夜已经进了殿,明帝见他一来,立刻起身笑眯眯地要迎上去:“爱卿怎么来了,是朕的丹药好了?”
宫凌夜却微微欠身,对着明帝道:“陛下,皇后娘娘出了这样关乎国运的事,您怎么不与微臣说一声。“
张口就是责问帝王,明帝却只尴尬地摸了摸胡子:“这个……钦天监来报皇后怀了吉胎也是这一个月的事儿。”
宫凌夜冷眼瞧着,就知道明帝他自己也挺怀疑这个说法的。
“不如陛下与臣同去内殿,在帐外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宫凌夜开口。
明帝眼睛一亮,这是要窃听?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好!”
而内殿的帘子里,周皇后被宫人扶着坐起来,冷冷地瞪着白倾心:“你怎么知道本宫三番两次出大红?”
这个小贱人联手太子逼得她禁足,若非她问龚医正要了催孕的药怀上孩子,此刻只怕还在禁足。
可她孕后身体日渐虚弱,拿回了六宫协理大权也没用,太医院的人也没查明白,为什么她出红得厉害却依然胎脉稳当。
龚御医一脸不屑地抢着道:“皇后娘娘这胎儿贵重之极,是天降祥瑞,钦天监也说了正对应了最近异常的天象,星宿降世,所以皇后娘娘怀相才如此辛苦。”
他顿了顿,朝皇后谄媚地道:“娘娘见红也是这个原因,寻常人见了那么多次红,早就流产了,可皇后娘娘的胎儿依然稳当!这正是说明您这龙胎非同凡响!”
“呵,庸医可真能胡扯!若是你说的这样,娘娘身体虚弱到扛不住这所谓的吉胎了,一尸两命你是不是陪葬啊?”
白倾心实在忍不住,冷笑出声。
周皇后脸色阴沉地颤声指着她,心底却有些慌了:“你你你……无礼,放肆!”
龚御医这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她原本虽然难受,却也很相信龚御医的。
大哥杀白倾心不成,她今天打算趁着白倾心给自己诊疗的时机,无论如何都要找理由要了白倾心的命。
可白倾心这样笃定的样子,加上她一针见血地戳中自己的软处——
她得活着才能扶植自己儿子秦王上位。
周皇后心不可能不慌,咬牙对白倾心道:“你说什么是葡萄什么胎!说不清楚,本宫就陛下治你大不敬的罪,叫你现在就人头落地!”
白倾心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周后还是因为担心身体,而不得不暂时舍弃想杀她的念头。
她淡淡地道:“所谓葡萄胎就是胎儿于腹没有长成人形,而是长成一串串葡萄泡泡的样子,敢问娘娘最近出的血中可有泡状物?”
“这怎么可能……”周皇后疑惑地看向自己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竟看见几个大宫女脸色难看。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宫女:“难道……难道是真的?”
一名姑姑终于跪了下来,颤声道:“娘娘……是有那些东西,奴婢们……奴婢们怕您担心,拿给了龚御医看,他说无事的!”
龚御医脸色也变了,立刻拔高了嗓音喊:“都说了龙子吉胎和寻常人不一样,有这些异状是正常的,白倾心这不贞妇人在胡说八道!”
白倾心淡淡地道:“如果我没猜错,皇后娘娘不但咳血,频繁大红,下腹痛,怀孕不过一个月就频繁呕吐,且身体浮肿,葡萄胎在苗疆也叫鬼胎症!”
周皇后苍白了一张脸,不敢置信地捂住肚子,白倾心所说的症状,她全中!
白倾心一看,就知道周皇后也清楚自己的症状全对上了。
葡萄胎又称为鬼胎,胎不成胎,瘤不成瘤,是很罕见的女子孕中之病。
明明不是胎儿,却能侵蚀女子身体,还让女子身体孕脉稳固,可后期会迅速要了女子的命。
但阿古嬷嬷书里记载,女子落下的葡萄胎腥恶至极,很合适孕育厉害的蛊虫。
所以作为蛊师,必须熟悉葡萄胎的症状和脉搏。
她这是第一次摸到葡萄胎脉,可结合皇后症状,她很肯定皇后这次怀的就是葡萄鬼胎。
龚御医这货一天到晚在宫里呆着,只给娘娘和一些贵妇们看诊,他一辈子怕都遇不上一例葡萄胎。
何况这胎还是他给皇后的药吃了怀上的,大约是跟周皇后做了个“祥瑞”的局,好在明帝面前邀功。
龚御医自然绝不会承认皇后得了鬼胎症。
至于周皇后,就看她自己还要不要这个“祥瑞吉胎”了……
“此言当真?”一道冰冷的中年男音响起。
明帝不知什么时候听完了全部,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
他冷冷地看着周后:“是么,你这肚子里真是好一个祥瑞!”
枉他还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还为今年异常的大灾天象做了个让他满意的解释——星宿吉胎降世!
白倾心看着周皇后慌张的脸色,就知道这位皇后——完了。
一个孕育鬼胎的皇后,一个为了重掌六宫大权,假做吉胎欺骗皇帝的女人,只会落得被皇帝厌弃的下场。
“白倾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母后是被这庸医害了,跟鬼胎不鬼胎没关系!”
上官宏业扶住伤口,进来一把扯住白倾心的手,愤怒地喊。
白倾心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她蹙眉:“放手!“
“白倾心,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本王不会放过你!”上官宏业俊酷的脸上满是阴沉的愤怒。
但下一刻,他的手就被人一把扯开,人也被推到了一边。
宫凌夜将白倾心挡在身后,冷冷地道:“秦王,自重!”
白倾心看着宫凌夜,愣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宫凌夜转脸看了眼白倾心,淡淡地道:“皇后肚子里的,真的是鬼胎?”
周皇后脸色惨白,她捂住肚子,强辩道:“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妾的龙胎一定是好的……。”
她不能认输啊,她肚子的孩子是她在明帝这里复宠的关键,今日这板上钉钉的要白倾心小命的局怎么就成了这样?
上官宏业也立刻厉声道:“母后,定是这庸医给您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害得皇弟在您肚子里没长成!”他听到母后和舅母商量用这招来要白倾心的命,他就觉得不对劲。
母后太意气用事了!
龚御医看见秦王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他知道秦王这是打算推他去挡刀,承受皇帝怒火。
他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声嘶力竭:“钦天监都说了皇后肚子里是吉胎,白倾心这妖女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指着白倾心恶狠狠地道:“陛下当先杀了这妖女,微臣用人头担保,若不能保下这吉胎,臣也受死!”
能拖一时是一时,他绝对不要死,死也要拖白倾心这贱人一起死!
一时间,空气里窒静下去。
宫凌夜把玩着扳指,睨着龚御医阴郁眼眸里带了杀意,啧,这个老东西真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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