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他。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年。
她却像是第一次认识了他一样。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早上说今天很忙,没有时间……”她的声音颤抖,有些说不下去了。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连声音都是干裂的。
“你可真忙。”她明明想讽刺,声音却轻飘飘的。
顾景墨脸色微变,牵着女孩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林绵绵见状,连忙掐了一把小女孩。
女孩吃痛,立刻上前狠狠推了阮莎莎一把,大声喊:“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们!”
阮莎莎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顾景墨一愣,正要上前,林绵绵就在此时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顾景墨于是收回手,冷冷道:“不用道歉,云云也是为了保护你。”
阮莎莎腿疼得站不起来,听到这句话,愣愣的抬头看着顾景墨。
林绵绵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景墨:“我……我先带孩子走吧……”
她说完这句,顾景墨的视线就从阮莎莎身上移开,牵起小女孩的手:“说好了陪孩子过生日,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去游乐园。”
这一刻,海城没下雪,阮莎莎的心却冻在了这个早春。
她强撑着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明明想追上去,却挪不动一步。
阮莎莎回到家,才发现她的腿青了一大块,手肘也破皮流了血。
她默默自己处理了伤口,明明不很疼,眼前却蒙上了雾。
关上医药箱,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偌大的别墅,好像最后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晚上11点,顾景墨终于回了家。
看到沙发上的阮莎莎,他皱了眉。
他随意走到阮莎莎对面坐下,打开了一瓶酒。
阮莎莎闻到酒味,咳了两声,顾景墨却毫不在意,淡淡说:“想问什么?”
想问的太多了,以至于阮莎莎一时无言,最后,她轻轻问:“那孩子是谁的?”
“是她前夫的孩子。”顾景墨冷下了眼,“绵绵她很单纯,不要用你肮脏的想法污蔑她。”
肮脏?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
阮莎莎看着顾景墨,这一刻,他离她不过一桌距离,心却像隔了万里之远。
她眼底泛了红:“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顾景墨看着这样的阮莎莎,觉得累,看到她就心累。
他移开视线,放下了酒瓶:“分开吧。”
阮莎莎愣住了。
半晌,她颤着声音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就说出分开两字?
为什么曾经的诺言,他说忘就忘!
顾景墨不想回答,他站起来准备上楼。
阮莎莎却一下扯住了顾景墨的衣服,不肯放手:“顾景墨,你给我一个理由……”
纵使一切在两年间都有迹可循。
可她仍然不肯相信。
顾景墨扫开了她的手,不耐烦道:“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说完,他索性转身就走。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让阮莎莎心尖一颤。
许久,屋里的智能灯因为阮莎莎久久一动不动,暗了下来。
黑暗里,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亮了。
上面的陌生号码发来信息:阮小姐,我们明天下午在肯德基聊一聊吧。
阮莎莎紧攥着手,手上的结婚戒指像火烧般疼。
第二天,肯德基。
阮莎莎和林绵绵相对而坐。
阮莎莎看着林绵绵,发现她穿着很素雅,除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五官看起来实在很平凡。
林绵绵似乎有些局促的开口:“阮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吗?”
阮莎莎没有回答,反而淡淡问:“多久了?”
林绵绵脸微红:“半年。”
……半年。
十年的陪伴,抵不过半年。
阮莎莎看向林绵绵无辜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而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阮莎莎呼吸一猝,难以理解的问道:“你是一个单亲妈妈,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绵绵脸色一黑,神色有些不自然,“而且,我女儿需要一个爸爸。”
“你不是吗?”阮莎莎反问道。
林绵绵看着阮莎莎不变的优雅姿态,眼神渐暗,她突然拿出一个戒指,随意丢在桌上。
“这是阿祁落在那里的东西,还给你。”
阮莎莎脸色一阮。
顾景墨的戒指不见了好些时候了,之前她问,他只说不见了。
阮莎莎看着林绵绵,忽然想起顾景墨曾说她单纯。
林绵绵按捺不住地摊牌道:“我不过好心来劝劝你,免得你被抛弃得太难看,反正他这个月一定和你分开的。”
看不见的利刃直刺阮莎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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