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开新闻,云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新闻里记者们都围在警局,一个匿名寄来的录音引起轩然大波!
这条录音不仅警局收到,S市最大的新闻报社也收到了!
录音里,是盛世集团总裁陆墨沉亲自下令,暗指工程经理杀工友的声音信息!
云卿盯着电视屏幕,眼眸慢慢睁大,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冒出这种东西呢?
新闻里画面闪动,记者的声音连续不断:“据悉,公安局收到有关疑似陆墨沉亲自下令的通话录音后,正在紧急展开调查,而报社收到的录音为同一条!目前,关于陆墨沉下令杀工友的录音消息,已经在网络上走漏风声,传开,引起民众的愤怒哗然。”
云卿立刻放下遥控器,打开手机搜索网页新闻。
不过短短半天,新闻各大标题都在聚焦此事。
“公安厅正在选派刑侦技术员,将对录音里的声音进行核查鉴别,也会立刻传唤盛世部分高层职员,或陆公子的亲属,对他声音很熟悉的相关人等,对录音进行辨认听取,看是否为陆公子本人的音质!”
“如果单单是一条凭空冒出来的录音,也许警局还不会如此重视,但就在录音出现之前的两个小时,今天上午十一点,原投案自首的工程经理再次申请审讯,推翻了之前他录的口供,否认他杀了四个工友,而坚决指认是接到了盛世总裁陆墨沉的电话,电话里下了明确的命令,工友再闹事,杀之,他才会按令指使工程队将闹事的工友残忍杀害。”
“对于之前为什么自首,工程经理的理由竟然是:陆公子抓了他的家人控制,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和九岁的侄儿,冷血无情以性命威胁,他不得不替陆公子揽下所有罪责,但在审讯室反复思量后,工程经理决定还是说出实情,还工友家属一个公正交代!”
云卿听着记者们的播报,小脸上泛起一层一层的清霜。
录音和工程经理的反口供几乎就在前后,事情来得如此巧合?
陆墨沉会下那样的命令?云卿一万个不信。
那么,诡异的录音是从哪里来的?藏匿了这么久,突然就爆给警局和报社?
原本这两天因为工程经理自首的案件平息,舆论平和,突然再度被掀起风雨,从盛世的新闻转移到了陆墨沉个人身上?
这指向太明确。
云卿攥紧一双拳头,听到记者带有讽刺的声音:“事情发展很戏剧,前两天我们还在赞扬盛世总裁当机立断帮助追捕犯人,那么目前根据录音和工程经理的反口供,盛世总裁竟暗中以老弱妇孺威胁,做尽残暴之事吗?找替罪羔羊,杀人灭口?陆公子的雄厚军门背景,的确有这个能力!”
开始诋毁他了。
云卿细眉狠狠的跳,心口发疼,这些记者无良,舆论足以害死一个人!
她很担心,他怎么样了?
“目前,盛世集团未出面作任何说明,陆公子更未露面,毕竟是商业帝王,财大气粗,没有确定实证之前,陆公子估计都不会露面吧……”
云卿的手机一遍一遍打他的电话,来回踱步的不安,仍然是未接通。
他没有去警局,那么,在哪里?是否在公司?
她打给阿关想问一问,他们这边的说法,但是也不曾接通。
一定在紧急应对,或者调查那个该死的录音吧。
江城禹或者千夜,联合的诡计。
云卿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目前还是在刮舆论的风,警局在鉴别那个录音,估计要两天。
云卿就整整两天,失去了陆墨沉的消息。
她守着豫园这方寸之地,守着孩子们,照顾小桃子,哪里也不去,即便很想和家玉见一见,她也考虑到怕给陆墨沉惹麻烦,而强忍着不见。
家玉那边的情况也不好,白羽玲一口咬死家玉是蓄意杀害,摆出家玉和季芷雅以前就有恩怨,还想办法调出了上次在商场,家玉讽刺季芷雅肚子里的孩子不该出生的话,断章取义,更过分的是,白羽玲居然拿出了季芷雅在北仁医院诊断过哮喘和心脏病的资料,来驳回家玉否认知道季芷雅患有这两种病的口供,从而否定当时家玉出于抢救的事实,坚决诬陷家玉是有预谋的杀害!
这一项对家玉很不利。
云卿忧心忡忡,要想谋害一个人,有的是办法,白羽玲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云卿就担心顾湛宇的那条录音,如果爆出来给警察,加上白羽玲在北仁医院的诊断资料,那么家玉肯定会被逮捕。
她不能联系顾湛宇,她让夏水水去联系。
两天来,夏水水却打不通,也找不到顾湛宇的人。
云卿一筹莫展,主要心思在陆墨沉这边。
她给阿关发了几条短信,想问询前几日告知他江城禹的哥哥的事,阿关是否派人去查了?
不过没有回信。
云卿也不急,她自己也在着手,她让诊所的小助理去找S市最资深的房产中介,分区域排查,江城禹现在住的那栋老别墅,五年前的房产中介,居然真的让她给找到了!房产中介对五年前别墅的户主,肯定是有印象的,从这里着手,虽然是蛛丝马迹,但能发现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就有帮助呢?
两日后的下午,小助理给她传来最后一份资料。
云卿在书房里打印出来,一面看一面整理,不知道陆墨沉什么时候回家,她这里算是个小突破吧。
要么,还是给他的公司传真过去?
云卿打开传真机,正要操作,别墅外面响起了久违的车辆熄火的声音!
她几乎是一震,沉嫣的嘴角难以置信的露出笑容,小脸上却是紧张极了,赶紧放下资料就走出书房。
一楼的影音室开着门,喧嚷的动画片声音交错,导致云卿听不清,她跑下楼。
两只小包子缠过来,“小云云你关在书房一下午了,陪我们看电影嘛。”
“不是有小桃子嘛?”云卿的眼睛朝露台外面的草坪车道晃悠。
“可是派过来的实习小姐姐说,小桃子下午必须要睡三个小时,她现在都在睡觉……”
十三嘟囔囔的声音,被门外面开门的声音,掐断了一下。
云卿拎着两只小包赶紧站好,压低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喜悦,“可能是爸爸回来了,不要吵哦。”
小家伙们聪明伶俐,大抵都知道爸爸最近很忙,公司有大事,瞬时间都站得笔直,模样讨巧。
陆墨沉走进来时,客厅很安静,身形笔挺卓尔的男人顿了一瞬,深邃的目光扫视,就看到客厅中央站着的女人和孩子。
男人修长手指解领带的动作一顿,西装外套敞开着,完美身躯,下午的夕阳照进来一束,刚好晕在他深沉的鬓发上,短发凌厉,模样是那般俊美出奇,成熟而透着难言的男人味。
尽管五官上的疲惫,遮也遮不住。
云卿眸光默默流动的看着他,那样高大无比的他,她的眼潮渐渐露出极为温柔的笑意。
也不说话,他也在看她,温热的视线沉邃无底。
“爹地!你儿子想死你了。”
“老陆老陆我家的宝贝老陆……”
两只包子嘤嘤的声音打破大人之间深凝的对视。
云卿放开两个家伙,让他们朝爸爸跑过去,她缓了缓,等两个小家伙缠够了,她才端了杯热水走过去,递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中。
陆墨沉确实渴了,近乎一天没碰水。
云卿看着他性感粗动的喉结,她微微踮脚,继续就着他解开了一寸的领带,轻轻地解开。
手里拿着领带,忍不住张开,细指微微贴上他坚硬的胸膛,她低哑道,“你总算回家了,一定很辛苦……”
嘴唇细动却不知说什么,望着他完美的侧脸,她一笑,“还要喝水吗?”
陆墨沉大手瞬时搂住她一把小小腰肢,极细,他单手差不多可握,手指捻着那薄薄的衣服,低头看了眼东奔西跑的孩子,他用温热粗粝的手指伸进她衣摆里,眷念般揉着那软缎如玉的肌肤,来不及吻她,孩子又跑过来了。
他嗓音有些嘶哑,压抑着那份蓄热,变得沙哑,“想你了。”
云卿心头湿漉漉的下起雨,温润如斯,盯着他说话的喉结,她轻轻嗯了声,“我更想你……”
说着,眼眶都有些微的潮湿,她接过那只空杯,玲珑转身,手指去握他的一根长指,贪恋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是,留一下马上就要走?是拿什么文件吗?我去楼上给你找,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都好……”
陆墨沉的西裤被四只小胖手抓着,他低头,长腿滚着两只粉嫩的包子,注意着他们别摔到。
西装外套脱了扔进沙发里,他盯着她,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认真,“不走了,留下吃晚饭,好好陪陪你们。”
云卿有些讶然,不禁撑大眼,外面那么严峻的形势,都吵翻天了,这些天光看新闻就知道全面出事了,他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家,还有时间留下来吃晚餐?
云卿都不知该如何问,只得敲边鼓,望了望门外面,“季少和阿关,师兄他们,都随你回来了吗?”
陆墨沉知道她是想问这四天里发生的事。
一团乱麻,他无从提起,也不意多提,“都在各司其职,和你一样。”
云卿愣了愣,无奈得冲他勾了勾唇角,“我么?我只是在家安生省事。”
“嗯,我饿了,云卿。”他宽厚的身躯靠进沙发,长腿随意的搁置着,占了地毯一大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动她的粉颊,深眸幽幽,“亲手为我做一顿饭,可以么?”
云卿蹲在他身侧,闻言噗嗤了一下,笑得露出一排贝齿,“怎么委屈得我好像没给你做过饭一样,得,您瞧好了,我马上去做。”
她起身, 又给他添了一杯热水,匆匆唤了阿婶走向厨房。
她晓得他是不想说的,她就冲他笑。
家里,他回来是一个氛围,让他暂时忘了外面那风雨也好,这是她可以给他的一分钟,十几分钟的轻松。
云卿精心准备,和阿婶弄了几道大菜,炖汤的时候闲,她出来添水,客厅里没人了,只见八哥的身影出没在露台的栏杆边。
云卿擦擦手,走过去,八哥的大爪子穿过栏杆在扒掉进里面的足球,很努力的哈着大舌头。
那傻样子让云卿一乐,她捡起来,往外面一抛,八哥一跃用大脑袋顶了球。
球往外面的草坪上飞。
云卿顺着看过去,才看到陆墨沉居然站在那,陪儿子女儿踢足球。
青绿的一大片草坪,夕阳坠下金色的光点,绕着男人修长的西裤,他皮鞋都没换,洁白的衬衫紧贴着性感的背脊,已经汗湿大片,显得那遒劲的肌肉充满了张力,他的一步是儿子的四五步,那么伟岸,单手插袋严肃的指导着。
云卿渐渐看得有些赏心悦目。
即便是陪孩子踢球,他的身影依旧那么完美,完美到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她又很是心疼,不晓得他怎么突然来了这兴致?累得要命,回家了还陪孩子疯。
云卿赶紧回屋拿水备着。
天色将黑,晚餐准备好了。
她上楼去抱小桃子,下来时客厅还没人,以为爷仨还在外面玩,正要去露台叫,大门开了。
两只小包子和大男人推着一个三层蛋糕进来。
云卿讶然,明白过来,“小桃子的生日不是明天么?”
十四嘻嘻地说,“下午我和老陆一说,老陆说他今天有空,提前过吧!所以临时让人买了个三层大蛋糕过来,漂不漂亮小桃子?”
“哇~买给我的吗?”小桃子在云卿的怀里高兴的跳动,羞答答的看着陆墨沉,“十四粑粑,你真是亚萨西耶!”
陆墨沉皱眉,眉角有点抽,看向云卿。
云卿低声噗嗤,“说你很温柔,日语,现在的小孩你是不是不懂?”
陆墨沉青了青俊脸,把蛋糕扔在那里,走向餐桌。
云卿接着把蛋糕车推过来,看到十三流口水,摇摇头,“别急。爸爸知道你是个贪吃的小家伙,特地多买了两个啦。”
“不是啊,老陆说生日没什么好过的,让我和葛葛跟着小桃子一块把今年的过了得了。”十四哼唧。
云卿皱眉,“可是你们不是冬天么?还早着呢,这么急干嘛……”
陆墨沉深邃地坐在那里,明暗交替的光线让他的五官也忽明忽暗,他手指敲桌面,“给我盛饭!”
云卿捧过他的碗先盛了清淡的猪骨汤,他的确似乎饿了,连喝了两碗。
云卿陪着孩子们闹,过了个热热闹闹的三人生日,陆墨沉安静深邃地在一边看着,只在云卿看过来时,他的嘴角染了一丝笑意。
那笑很淡,云卿总觉得,他的眼底也不笑。
可能是诸事缠身,他怎还笑得出来。
因此她还未多心。
晚餐过后,儿科医生过来了,云卿把小桃子抱上去,陪孩子打点滴。
忙了一会儿,八点她下楼来,发现儿子女儿都不见了。
阿婶说,“先生嫌宝宝闹,让司机送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想见孙子了,晚些时候会接回来的。”
“嗯?”云卿有些奇怪,大晚上来回一趟这么着急的折腾呢?明天送过去也可以啊。
“先生呢?”
“刚才还在呀,”阿婶探头,“可能去后院了,抽根烟吧。”
云卿点点头,想了想,上楼拿了那份自己调查来的资料,下楼去后院找他,这时候孩子不在也好,可以和他谈谈重要的事。
她在后院找了半天,没找到他。
然后在室内游泳池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云卿站在泳池门口,空间宽旷,头顶数盏长灯照着波光粼粼的淡蓝色池水,水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翻动,宽肩窄腰,四角裤包裹的健美的男性臀部,游得用力,叫人看了有些羞涩。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翻水而出,游向岸边。
云卿脱了木屐,光着小脚丫,捡起躺椅上的毛巾,在他身后矮下纤细的身子,伸手为他擦拭头发和俊美的脸廓,她低低嘟囔,“你还不累么?我担心你的身体,怎么还有精力游泳呐?”
陆墨沉指了指中间那股活水,“水疗,比睡觉更有效果。”
云卿的视线扫过去,又扫回来,余光不小心瞥见男人寸寸起伏的胸肌,经过一番运动,有些青筋冒出来,十分精悍。
不懂军人强悍的作息作风。
她感叹,“一个泳池都这么不简单,陆总太有钱了。”
陆墨沉瞥了她一眼,喉结低沉,“如果我变成没有钱了,你还喜欢我吗?”
云卿顿了一下,抬起粉拳敲他的肩膀,气笑,“不喜欢了,就喜欢你的铜钱。”
手指被他大掌捉住,他揉了几下,继续道,“如果我不止是没钱了,还有一堆烂事,你还要我吗?”
安静时分,他才肯微微透露一丝真实情况,他都这样说,那便是很不乐观吧。
云卿闭起清亮的眸,一瞬间小手将他狠狠反握住,连陆墨沉都惊讶她的力度那么大。
她再睁开眼,漂亮的细眸如凤染一般,逡着一股墨色,很是冷韧,柔柔铿铿的道,“陆墨沉,只要你还是我心中的你,还是我认识的你,我云卿一定不负。我认准的东西,我就一根筋,他是富可敌国也是我的东西,他是穷困潦倒也是我的爱。”
她的情话说起来就跟她的人一样漂亮,真实,无畏。
男人深沉无底的眸,闪过波光粼粼,却又划过一道飓风。
她现在所认识的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她现在满满以为的爱情,是他偷来的,提前借来的短暂幸福!
所以她无知无畏,奉他如神。
天知道,他不是神,曾经是恶魔。
越到如今,她的信任与交付,越是一把刀,温柔的刀口涂着蜜饯,扼杀他,又引诱他。
他将她前面那句话记得清清楚楚,沉甸甸。
云卿见他深思衡量,读不懂他眼底那捉摸不透,以为他大男人内心偶有脆弱,需要她的安抚。
她感觉到被他需要,她很高兴,柔笑的挽唇,手指触碰他凌厉的鬓角,“不要再怀疑我贪恋你的外在条件,在我心里,你这样的男人除非被你自己打败,任何人都败不了你。说实话我很高兴,最近一些事我没帮上什么忙,看来我能帮你最大的忙,是给你需要的安全感。不过——我也有帮到一点小忙,这个,你看看。”
云卿说着,把掖在膝盖上的那叠资料拿出来,陆墨沉回神,拧眉,湿着手指接过去。
云卿道,“那时准备告诉你,你没接通,我又想贸然告诉你,你肯定会怀疑我在干什么,所以我就转达阿关,借他的口告诉你会不会好些?可能阿关这几天太忙,我在家里没事,联合诊所的同事,查到了一些江城禹哥哥的边角资料,这是整理出来的。”
陆墨沉锐目,低头看资料,看得出来她整理的很仔细,一条一条很清晰。
资料里说那栋老别墅五年前,正是一个叫江寒的男人所有,房产中介说江寒也是一口广东腔,出手阔气因此印象深刻,看着像个有背景的老板,混迹在S市达官贵人圈里,可是住了没多久,江寒就死了,房产中介说是枪杀,当时别墅里满屋子的血……
陆墨沉逡黑着双目抬头,云卿认真的问,“你有印象吗?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他倾身重重的吻住她的黛眉,心头攒动,“有帮助,这份信息重要,知道了名字我可以去问那个糊涂老头!顺着根结往下查。云卿,你已经很厉害了,为此你也付出了很多……”
他在说家玉,云卿敛敛神,虽然没有直接关系……
口中的轻叹还未溢出,身子被他抱住。
她本就没蹲稳,顺势往他怀里一栽,连人带毛巾滚入了泳池里。
也没滚多远,落水的哗啦声后,她及时被他的大掌抱住。
云卿呛了一小口水,咳嗽的颊畔泛起红晕,忙乱抬手擦拭脸上的水珠,等待能睁开眼,不知不觉间,她和他已经换了位置,她被他箍在了泳池壁和他宽阔无比的怀抱里,男人一手按着她湿哒哒的纤细腰肢,另一臂撑着墙,俯身的迷人姿态,深邃的低头盯着她。
云卿瞧了眼他欣赏着她窘迫样子微微勾起的唇角,嗔怒地抬起拳头,“你故意的,故意拉我下水的?”
他唇角的弧度阔了一丝,湿漉的短发很是邪肆,猛地一把将她捋过来直接按在怀里,眼角点缀的疲惫,与身体紧绷起来的热度,形成很大的反差,他深深地眼底,贪恋着很多,灼热的呼吸乱了,压低了沙哑的声线吻上她的粉嫩耳垂,“时间不多了,陪我一会儿吧。”
暗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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