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有臆想。
无非是,我拜金,受不了苦,押错了人,满盘皆输。 「唐嘉,听说你后来跟的那个,进去了是吧?」 「还替他背了债,这次同学会是来要钱的吧?」 在众人的讥讽中,傅祯那双沉静深邃的眼始终落在我身上,一言不发。 我尴尬地笑着,没有回答。 门被推开,傅祯的女朋友重新走进来,察觉到奇怪的氛围,笑问,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傅祯一改刚才的沉默,温和地牵住她的手,「没什么,叙旧而已。」 她从容落座,视线定格在我身上,微笑牵起了嘴角的梨涡, 「傅祯跟我提过你。当初要是没放手,这会儿傅氏集团的太太就是你了。」 不少人眼里浮现出幸灾乐祸。 在当年,唐家盛极一时,我走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这份嫉妒不会随着时间消磨干净,反而会在多年后,成为他们落井下石的理由。 傅祯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声线清冷又不容抗拒:「都是过去的事了。」 众人噤声,明白大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纷纷说起别的。 他女朋友朝我敬酒,「谢谢你的放手之恩,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 我默默捂住了手腕上的疤痕,木然地说了句:「恭喜。」 「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电话里,闺蜜小秋正替我打抱不平。 同学聚会结束得早,我裹着大衣站在冷风里,吐了口热气,「他有女朋友了。」 电话那头一顿。 「有女朋友了?」小秋难以置信。 「嗯。」 同学三三两两结伴离去,路灯的光辉折射在雪地上,宛若碎开的琉璃。 「可惜你好不容易见到他,努力了这么久——」 「小秋,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有些话,当时不说,过后说出来,除了徒增恶心,没有任何作用。 冷风吹得眼睛又冷又疼,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我放弃了。」 即便努力了这么多年,从泥沼里挣扎出来,想用最体面的方式跟他重逢,可是已经晚了。 「好,那你回来再说。」 春节前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出租车难打,我站了一会儿,手就冻僵了。 手机上显示——正在排队。 身后传来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伴随着女人温柔似水的声音:「阿祯,雪真漂亮。」 「外面冷,先去车里,我一会儿过去。」傅祯的声线极具标志性。 「那你快点。」 女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走向不远处,拉开车门,动作刚好暴露出悬在腕上的手镯,格外刺眼。 那是傅家的传家宝。 当年曾戴在我手上,后来分手时,我托人把它还给了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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