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裹紧大衣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到别墅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里屋里传来的嬉笑声令人嫉妒。
如果是以前,果果是绝不会进来的。
她会很识相的离开,或是在网吧或是在酒店呆上一晚。
只是今天,她实在太累了,不想动。
她捏了捏口袋里精致的礼盒,目光无神地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接到陆川电话后匆匆从医院赶去店里拿的。
分量不重,小小的东西都没有她手掌大小,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想到路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存着的那点儿希冀,果果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么可能会送自己礼物呢?
抬眼扫视了一圈这间已经住了十年的别墅。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不知不觉,她跟了陆川十年。
果果一直都知道,陆川从没把她当一回事。
不过是消遣时候的玩意儿,是心上人离开后的慰藉而已。
自然,他们俩的关系也算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充其量算个长期床伴吧。
这个床伴还是果果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求来的。
里屋里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果果心如刀绞。
其实,她知道陆川在外面有人。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平时,自己不是很会装乖吗?
平时,自己不是很擅长自欺欺人吗?
放下礼盒离开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找不自在呢?
果果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身心都透支得相当严重,撑不住了,想从陆川这里找一点儿温暖。
这些日子,沈家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恶意陷害,资不抵债,形势危急。
母亲震怒之下心脏病复发,送到医院抢救,才脱离危险期。
礼盒被果果扔在桌子上,她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攀爬,丝丝缠绕,将果果专注的眼眸染红,映荡着其中弥散不开的苦楚。
其实,公司的危机是有迹可循的,果果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阻止。
不仅如此,在发现陆川染指公司的时候,她还不动声色地为他铲平阻碍,将权力一一交付。
闺蜜林薇薇得知后,怒不可遏:“果果,你他妈犯贱也要有个限度行不?你把他当宝,他把你当什么?用过就扔的套!”
果果忍受着林薇薇的怒火,呢喃道:“我爱他啊。”
她爱陆川,把他看得比谁都重。
只要他想,她的命都是他的,区区公司又算得了什么?
果果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酒瓶见底了。
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平躺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视线逐渐蒙了一层水雾。
咯吱——
门被人推开,穿着黑色针织衫的冷峻男人走出来,在见到果果时,眉目间满是厌恶。
“东西呢?”
果果抹了抹脸,从沙发上起来,把礼盒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项链是你自己设计的?”
见陆川不说话,果果又问道:“你以前不都是让秘书给那些小情儿,挑成商场里现成的东西么?”
陆川养了不少小情儿。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林蔓青有几分相似。
林蔓青是陆川的小青梅,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爱着的人。
陆川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外面养着的那些玩意儿也配和蔓青相比?”
果果一怔,无意识地攥了攥手掌,嗓音干涩:“林蔓青回国了?”
“蔓青回来了。”
第2章我们,有在一起过?
陆川锋利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弯着唇,笑容缱绻温柔,依稀有十年前的模样。
果果身子一晃,林蔓青回来了,那她怎么办?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整张脸煞白无比,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哀求:“你要跟我分手吗?”
陆川盯着她,半晌后吐出一句:“我们,有在一起过?”
果果瞬间就红了眼眶。
陆川神色漠然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五百万,我们两清了。”
果果不觉心口发疼,颤抖着唇:“我跟了你十年……”
陆川挑眉:“怎么,嫌少?”
果果呆怔地看着他,那双让她沦陷的眼眸里盛着的不是漫天星辰,是刺骨的寒霜。
陆川觉得她这副神情悲切的模样说不出的碍眼,不耐烦地说道:“开个价,你要多少?”
果果强忍着泪水:“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感情,即便是卑微到尘埃里,也容不得金钱来玷污。
陆川不由分说把卡塞到她手里:“拿着吧,你那公司濒临倒闭不是吗?”
果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倒闭?你不打算收购沈氏么?”
陆川耸了耸肩:“蔓青回国了,沈氏是我送给林家的一份大礼。”
果果笑了,真的笑了。
笑着笑着就流泪了,喉咙哽咽,酸涩到心里发疼:“你对林蔓青真好,真的很好。”
她把卡放在桌子上:“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陆川浑身散发着莫名的戾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少在我面前矫情,你知道我不吃那一套的。”
果果突然间狼狈得无地自容:“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不会了……”
陆川冷笑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果果佝着身子离开,离开她住了十年被她当做家的地方。
她茫然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这些年来求而不得的痛苦和委屈涌上心头,喉咙里满是腥甜。
林蔓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靠在陆川身上。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陆川挑了挑眉:“不然呢?”
林蔓青抬眸,直视陆川,神色里带着不忍:“她跟了你十年,你对她就没有……”
“蔓青,我只喜欢你,除了你,别的女人哪能入得了我的眼。”
“就算是猫狗养久了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人呢?”
陆川冷嗤一声看着她:“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消遣玩意,能有什么感情?”
林蔓青垂眸,不再说话,只是将头深埋在陆川怀里。
公司宣告破产后,果果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拿去抵债了。
迫于经济上的巨大压力,她并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时间来治疗失恋的情伤。
半个月后,果果在一家珠宝设计公司担任设计师。
刚一上岗,她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工作中,拼命地画着设计稿,让自己没时间去想陆川。
日以继夜的工作,令身体吃不消。
短短三个月时间,果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出了一趟差回来的裴丞见到果果险些没有认出来,他担忧地看着她:“小学妹,你这状态看起来不大好。”
裴丞是果果的学长,也是公司的总裁。
果果笑了笑:“我没事。”
裴丞说道:“你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后和我参加商宴。”
裴丞的态度很强硬,果果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最终没说出口,接受了裴丞的好意。
果果在家浑浑噩噩过了两天,裴丞开车来到她楼下接她参加商宴。
刚一踏入会场就见到了被人群簇拥在正中间的陆川,以及被他护在怀里的林蔓青。
第3章宴会
男人的五官俊朗冷硬,眉眼桀骜又张狂,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牢牢地吸引着她的视线。
裴丞叹了叹:“别看了,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果果刚一转身,陆川就看了过来,见裴丞揽着果果的腰,脸上的表情阴沉得滴出水来。
裴丞带着果果转了一圈,介绍了一些人给她认识。
之后,两人分开,各自交际。
果果正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就被人拉住了:“沈小姐,好久不见啊。”
拉住果果的人是X行的宋行长,尤其爱喝酒。
闲聊中,宋行长得知果果现在在珠宝公司担任设计师,说道:“温莎公爵想找人设计一套珠宝首饰赠给他明年要结婚的小女儿,你陪我喝个痛快,我向他引荐你。”
“好!”
裴丞的公司才成立不久,急需要拿得出手的作品在市场上站稳脚,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你来我往的,果果喝下十几杯高浓度白酒。
果果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何况烈酒灼人,胃里像是有把火烧着,烧得她疼得不得了。
两人拼酒引来不少人围观,大部分男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醉醺醺的果果。
林蔓青皱着眉说道:“瑾修,沈小姐好像喝醉了,我们送她回去吧?”
陆川莫名觉得有些暴躁:“别坏了人家的好事,指不定人家故意喝醉酒想发生点什么呢。”
果果只恨自己的酒量太好,倘若真醉了就好,就听不到那些刺耳的话了,就不会难过了。
她喝得更凶了。
……
驱车回去的路上,陆川想起以前参加的宴会,那些喝醉酒神志不清的女孩被猎艳的男人们带上各种豪车,驶向未知。
陆川叫司机停车,对林蔓青说道:“蔓青,你先回去。”
回到会场,就瞧见裴丞疯了似得在找果果。
陆川找到烂醉如泥的宋行长,朝他脸上泼了一杯冰水,厉声问道:“果果在哪里?!”
宋行长嘟哝着说道:“秦、秦三少那……”
陆川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秦三少,是个有着下三滥爱好的神经病。
一月后……
果果下班的时候,天空正飘着雪花。
她裹了裹大衣,去了药店。
“小沈,你感冒还没好?”
她隔三差五就来买感冒药,药店老板都认识她了。
果果笑着说道:“今年冬天太冷了,感冒反反复复的,总是好不彻底。”
老板说道:“你的体质太差了,你得加强营养,还得多多运动。”
果果边付账边应道:“是得好好补补了。”
自从上次被陆川强上后又被摁在冷水里泡了一夜,她就感冒了,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虽说陆川是让她感冒的罪魁祸首,但她还是很感谢陆川把她从秦三少手里救走。
果果回到家正准备吃饭时,接到医院的电话。
医生说她妈闹得非常厉害,嚷嚷着要见她,医生劝果果来一趟医院,好好地安抚一下她妈的情绪。
她看了下时间,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啊……
别人的生日都是高高兴兴的庆祝,而她的生日,基本是挨打。
第4章压不住的爱
每到她生日这天,她妈沈女士的脾气会变得十分暴躁,见着她像是见着仇人,恨不得杀了她解恨才好。
果果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这样,挨打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
来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果果推开门,沈女士立马冲上来,朝她脸上甩了两个大耳刮子,嘴里嚷嚷着让她去死。
她木然地承受着沈女士的怒火,一如曾经。
沈女士又拧又掐又打的,手脚并用,面目狰狞地喊着她小畜生,不停地问她,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见果果不说话,沈女士发了狠,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她的脑袋砸过去!
果果躲开了。
听到动静的医生赶来,找护士按住沈女士,给她注射镇定剂。
医生问果果要不要做个检查,果果笑着摇头:“不用了,这点儿小伤小痛我都习惯了。”只是眼底的泪花,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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