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别的鲸听不到它的声音。”
孟欣看着她，语气讥讽：“没有共同语言，对方只会把你当一个哑巴。”
说完，她捋了捋头发，踩着高跟鞋离去。
江晚恩的脚步被钉在原地。
本就压抑的心被孟欣几句话刺的更加混乱。
她知道商宗鹤是天之骄子，也明白两人的差距。
商母是医院院长，商父又是企业总裁，而自己身负巨债和江母相依为命。
江晚恩鼻尖泛酸，整颗心都陷入了迷茫中。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慢慢地挪到门口坐下。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搜索那条名叫爱丽丝的鲸鱼。
早晨七点，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商宗鹤准时推开门，准备去上班，可视线却在扫到坐在门口地上的江晚恩后一滞。
“咔哒”的关门声一下惊醒了江晚恩。
她抬头望去，正好撞上商宗鹤冷淡而深邃的目光。
江晚恩忙起身，却因为双腿酸麻而打了个趔趄。
而她下意识伸出去找借力的手因为商宗鹤的后退扑了个空。
江晚恩悻悻缩回手，却掩不去眼底的失落。
商宗鹤皱起眉，直接越过她朝电梯走去。
“阿鹤！”
身后沙哑的嗓音让他不耐：“看来你对拿世界冠军很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闻言，江晚恩心底一抽。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她颤了颤唇，还是开了口。
“爱丽丝虽然没有同伴，但它从没有停止过寻找的脚步，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它一直都没放弃过……我也一样。”
商宗鹤愣了瞬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回过身，面色冷沉：“你比我想象的更幼稚。”
江晚恩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难道我喜欢你也有错吗？”
“一个人遇到喜欢对象时大脑会分泌大量多巴胺保持满足感，俗称‘恋爱兴奋剂’。”
商宗鹤顿了一下：“但很抱歉，你一次次的出现只是增加了我梅拉多宁的分泌而已。”
江晚恩愣住，满眼都是对这些话的疑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看着商宗鹤走了进去，欲言又止。
随着门慢慢合上，江晚恩目光黯淡地低下头。
良久，她才拿出手机搜索“梅拉多宁”。
打错了好几遍，才终于找到答案：人体中会让人感到烦躁的一种激素。
江晚恩红了眼，又无可奈何。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胸口的沉闷，正准备去训练基地时，江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江晚恩按下接听键，可对面却传来邻居陈阿姨焦急的声音。
“晚晚，你妈出事了，赶紧来市医院！”
第四章 五十万换这辈子清净
医院，医生办公室。
江晚恩紧张地望着眉头紧蹙的医生：“医生，我妈情况还好吗？”
医生看着江母的X光片，面色严肃：“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建议先住院治疗，如果心功能继续下降，可能要进行支架手术。”
闻言，江晚恩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手术的费用大概要多少？”
医生看着她虽然干净却洗到发白的运动裤，叹息一声：“最少要八万。”
八万。
也许对一个普通家庭不算什么，可对每个月都要还各种债务的江晚恩来说却是笔巨款！
可她绝不能失去江母。
江晚恩拿着缴费单走到病房外，练习了好几遍笑容才走了进去。
“妈。”她走近病床。
“等输完液咱们就回去。”江母声音虚弱却坚定。
江晚恩立刻拒绝：“医生说了，您得住几天院呢。”
“我什么事都没有，医院就是想骗我们的钱。”江母说什么都不愿意。
“妈！”江晚恩忍住心酸，大声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这孩子……”江母红了眼。
说到底是自己没用，连累得女儿十几岁就要扛起这个家……
跟队里请了五天的假后，江晚恩把余下的积蓄交了住院费和医药费。
她硬着头皮给其他亲戚打去电话，可一听借钱两字，对方立刻就挂断。
不过两天，她就被七个亲戚拉黑了。
医院走廊，江晚恩靠在冰冷的墙上，满心无奈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露出一点脆弱。
忽然，隔壁病房传来一个孩子的歌声。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江晚恩一怔，星星？
一瞬间，商宗鹤的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海城大学，教授办公室。
“叩叩叩！”
正在看报告的商宗鹤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进。”
脚步声慢慢在他面前停下，一声嘶哑的“阿鹤”让他神情一怔。
商宗鹤抬眸望去，江晚恩站在桌前，以往红润的脸此刻苍白憔悴，满是血丝的眼下也是一片乌青。
也许是见惯了她健康朝气的模样，他心底掠过丝莫名的沉闷：“有事吗？”
听着商宗鹤清冷的嗓音，江晚恩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么多年，即便自己再困难，她从没向商宗鹤借过钱。
可想到被病痛折磨的江母，她也只能放下感情，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求他的接济。
江晚恩攥着手，扯开了嘴角：“你能……借十万块钱给我吗？”
说完，她忙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世界冠军，然后还你钱。”
闻言，商宗鹤面色微变：“看来你不仅幼稚，还过分自信。”
这话像是刀子扎着江晚恩的心，痛的她难以呼吸。
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他一切冷言冷语的准备，可真听到却比想象中更难受。
商宗鹤看了江晚恩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地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写了几笔。
这时，孟欣忽然走了进来。
见江晚恩在这儿，惊讶了瞬后停在了门口。
商宗鹤起身走到江晚恩面前，将支票递了过去：“十万是借给你的钱，剩下的四十万买我未来的清静。”
江晚恩一愣，心中才燃起的希望霎时熄灭。
她望着商宗鹤清俊的眉目，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胸口荡开，借钱的心也突然动摇。
如果不接这钱，自己是不是还能时不时去找他，哪怕只是问候几句。
然而江母痛苦的表情却让江晚恩刺痛的心又是一抽。
良久，她才抬起颤抖的手接过了支票：“谢谢……”
商宗鹤却皱起了眉，眸底掠过丝复杂。
他忽略掉心中那许烦躁，坐回椅子上：“出去。”
江晚恩眼眶渐红，深深地看了眼商宗鹤后才转身，不想却撞上孟欣看乞丐般的眼神。
她紧握的手鼓起了青筋，故作镇定地越过她准备离开。
可孟欣和商宗鹤的对话却像是冰刃刺穿她的胸膛。
“你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孟欣笑道。
商宗鹤语气淡漠：“一次施舍换这辈子清净，何乐不为。”
第五章 羞辱
几天后，江母的情况好了很多，得知暂时不用手术后，坚持要回家。
江晚恩拗不过她，只能办了出院手续。
她也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找、不去想商宗鹤，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训练上。
可每当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只要看到桌上的星星玻璃瓶，江晚恩还是无法抑制住习惯性的思念。
直到半个月后，她拖着浑身的伤回了家。
可一进门，就被跪在地上的江母吓了一跳。
而站在江母面前的江艳芳只是目光冷漠地看向她。
“妈！”江晚恩立刻跑过去将江母扶起来。
江艳芳睨着她：“你回来的正好，今天就一次性把你们欠的五十万还清了。”
闻言，江晚恩气得整个胸腔都在震痛。
“爸当年就向你借了三十万，我已经还了十万，哪里又多出三十万？！”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还钱这么慢，我们家姑娘的嫁妆早备齐了！”江艳芳理直气壮地骂道，“别说三十万，三百万你们也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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