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傅景深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书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是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女儿离开后不久,傅景深便提出了离婚。 这一夜,阮眠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稳。 梦里,她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看着傅景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 在从噩梦中挣脱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阮眠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清晨。 阮眠正在洗漱,阮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阮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阮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阮眠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阮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阮眠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阮眠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阮眠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阮眠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傅景深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阮眠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傅景深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阮眠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阮母说的话,才明白傅景深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傅景深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阮眠还没下车,便看见阮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傅景深,你这个渣男!你害我女儿流产,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阮眠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傅景深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傅景深的手,厉色责问:“阮眠,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时霄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阮眠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阮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人,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阮母尖锐的痛斥,让阮眠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阮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阮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阮眠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阮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阮眠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傅景深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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