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会哭。哪怕眼睛痛得要死,就是掉不下来一滴泪。「所以我马上就要给妈妈偿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哥哥。我看着姜珏,弯唇微笑:「我马上就要死了。」「开心吗?」「哥哥。」姜珏那天晚上没能抓住姜眠。...
我的哥哥只是慌乱了一瞬。
又立马冷静下来。
我听见他用与平常无二的声音,再平静不过地反问我: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是啊。」
我还是不会哭。
哪怕眼睛痛得要死,就是掉不下来一滴泪。
「所以我马上就要给妈妈偿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我看着姜珏,弯唇微笑:
「我马上就要死了。」
「开心吗?」
「哥哥。」
姜珏那天晚上没能抓住姜眠。
她消失在街边的路上。
后来他无数次想,要是那天他能再快一点。
要是那天,他能抓住姜眠的手,不让她离开,就好了。
姜眠没有回家。
他的手机号被她拉进了黑名单,微信也只剩下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姜珏在她家楼下抽了两天的烟,可她再没有出现在家门口。
二十年的血缘关系,稀薄得好像一张纸。
只要她失联,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他去了医院。
戴着眼镜的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头叹息:
「尽早找到她吧,再拖下去,真的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
姜珏垂着头,像是挨训的学生:「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年轻人……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医生又是一声叹息。
姜珏的指甲掐进肉里。
和姜眠失联的第八天。
他还是闯进了她的家里。
开锁的工人收了工具,屋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至极的气味。
姜珏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家门。
二十年的时光太漫长,他忙于憎恨姜眠,却从未和她好好坐下来谈过一次。
房间里的东西少得可怜,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居住的地方,冰箱有不知名的液体滴落。
他拉开时,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腐烂。
厨房,卫生间,书房,卧室。
清冷地像是从来没有人居住。
可又干干净净的,证明她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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