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入车流的瞬间,他一个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日期倏地自脑海中闪过——七月十三,她的生日。
他从不记得。 连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匆匆的挂断。 如果当时…… 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祁景深蓦地回神,眼前忽然闪过白色的灯光。 他被晃得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便看见一辆失控的轿车横冲直撞的朝着这边撞了上来。 眨眼间,两辆车碰倒了一起。 轰隆巨响中,剧痛席卷了祁景深的神经。 昏迷之前,意识中最清晰的一个念头—— 陆言欢,欠你的看来要下辈子才能还了。 时间一晃三年。 帝都机场。 一群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激动的守在通道出口,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通道翘首以盼。 “听说今天要采访的这位陆凰导演是华国人?” “是啊,获奖名单一出来,欧洲那边都闹疯了。” “他们向来歧视我们,但这次我们国家的作品接连在柏陆电影节斩获最佳演员,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奖,怕是酸死他们了。” “已经好些年没有华人面孔获奖了,真相赶紧看看这位大神的庐山真面目。” ……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从洛杉矶飞往帝都的航班已经缓缓降落。 一个穿着LV当季主打的白衬衫工装背带裤,简洁干练的清瘦身影,拖着一只浅色的20寸行李箱,缓缓从VIP通道口走了出来。 她一出现,立刻引起震动。 快门摁动时的‘咔嚓’声不绝于耳,闪光灯接连不断的落到她身上。 这一刻,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位年轻导演,从容不迫的模样,当之无愧她在国际上耀眼发光的名气与才华。 有记者从镜头里看到了她的脸,不禁发出惊呼。 “这是陆言欢吗?” “陆导不是早就已经……” “可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 越来越多的记者发现新导演和陆言欢一模一样,一众媒体人中间出现不小的骚动与讨论声。 这样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不少经过的人侧目。 祁景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耳边无意间捕捉到‘陆言欢’这个名字时,脚步微顿。 哪个陆言欢? 他眯起眼睛,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被重重包围着,似乎是哪个大明星正在接受采访。 陈惟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不禁疑惑关心,“祁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祁景深顿了顿,没再说话,准备收回视线时,被记者包围的陆言欢似有所觉般,猛地抬头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二人视线越过层层人海,在空中相撞,各自心中皆是一怔。 祁景深陡然握紧了行李箱,冷厉的剑眉蹙得死紧,幽深的眼眸定定地锁定在陆言欢身上,心口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狠震了两下。 在体内停滞已久的某种东西,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好像有什么即将失控一般。 另一边,陆言欢同样心神震动,原本面对媒体记者们时的从容淡定的姿态大概只剩了个表面功夫。 她整个人宛若被雷击中一般,僵站在原地,双手的指尖已然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怎么会那么巧,在她都还没能完全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就猝不及防的相遇了。 这个这么多年,始终镌刻在记忆深处的人——祁景深! 只一眨眼,不过一秒却好像对视了一个世纪。 陆言欢心中的眷念与悲痛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她竭力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在所有人都不曾发现的时候,她眼眸飞速的眨动两下,将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迅速掩去。 祁景深深深地看了她两秒,转过头继续往外走。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回了一次头,看了眼那个被记者包围着的,异常耀眼的人,心底生出了疑惑。 他是不是……认识她? “祁总,祁总?” 陈惟连着唤了两声。 祁景深终于回神,瞥了他一眼,蹙着眉,语气不悦的问,“怎么了?” 陈惟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点担忧。 自从下了飞机,祁总的状态似乎就一直不太好,心不在焉了一路,连他刚刚说的话都没听见。 如此反常,是不是和在机场时看见的那个人有关系? 陈惟心中思虑,面上却不露分毫,冷静的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何小姐筹备打磨了两年,准备冲奖那个剧本,现在正在寻求合适的导演,她的助理联系我们,希望祁氏可以继续投资……” 祁景深蹙眉,沉吟片刻才淡淡地问:“看过剧本了吗?” 陈惟点点头,欲言又止。 何若曦和上司关系匪浅,涉及她的事情他自是不敢马虎。 剧本完成的第一时间,他这边就收到了完整的,加班加点的通看了一遍,然后一直挣扎至今。 见他不说话,祁景深瞥了他一眼,不悦呵斥,“有话就说。” “呃……何小姐这个剧本,要想拿奖,有点困难。” 他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祁景深眼眸微眯,薄唇轻扯,似是在嘲讽一般,“是根本就拿不了奖吧。” 陈惟干笑了一声,没接这个话,心中暗自腹诽,要是您出面,请个好导演来拍,修补修补应该能入围,可是何若曦清高自傲,是决计不允许有人改动她的剧本的。 祁景深不知想到了什么,重重的捏了捏眉心,掩去眼底的烦躁,语气冷淡的吩咐,“让下面的人开个会评估一下这个项目的价值,再决定是否投资。” 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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