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就看到刑伯在花园里找!”祈安安一点都不奇怪。
“刑伯,哼。”冷漠寒端着碗,重重放下。他从没想过连管家也成为某人的提线木偶。 这个半山里还有多少事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 上官青水被安置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有佣人照顾。 祈安安见到她时,全身上下已经清理干净,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头发也整齐地梳理过。 按冷漠寒所说,应该也就四十多岁的人,但白发快要盖过黑发了。 她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是长年铁链磕碰的青紫和一层厚痂。 除了神情有些恍惚外。整个人与小楼里已经判若两人。 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还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姑娘,你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姑娘吗?”上官青云看到祈安安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祈安安点点头。“但救你的不是我,是漠寒!”她回头招呼门外的男人进来。 上官青水看到那个坐着轮椅,面目坚毅的男人。看了足有一分钟。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冷漠寒哑着嗓子轻轻叫了声:“小姨,我是漠寒!” 上官青水嗫嚅着,颤抖着手摸过他的脸。“漠寒,漠寒,你长这么大了!姐姐,姐姐要是能看到,该多好!你的腿怎么了?为什么要坐轮椅?”上官青水看到外甥不是走进来的,脸上一阵惊异。 “小姨,先不谈我的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先和我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被关在后山小楼的?”冷漠寒看着上官青水腕上的伤,原来小姨那么美一个人,现在被那些畜生折磨成这样,他又怎么能忍? 上官青水擦拭过眼角的泪,端坐在沙发上,开启了一段回忆: “你母亲发现你父亲不对劲,质问他时,被他推到海边石崖下,我去找时已经没了踪影,估计是被海水冲走了。 我为了要查到姐姐到底发现了什么,当时就留下来在你家里照顾了你两年。那两年里,我也观察到你父亲有许多方面都不同于几年前。 比如他原来不抽烟,原来不会动怒,右手拿筷子,对你和你姐姐都当宝贝一样疼爱。但后来全变了,动不动发怒起来,也不顾我的阻拦,对你们俩不是打就是骂。 我原以为他是因为有了外室才这样,直到我看到他的邮件,代码一样的,完全看不懂,我怀疑他入了邪教。没想到他见我对他起了疑心,就让人把我关起来了。 那之后一直都是那个管家给我拿吃的,占我便宜…… 漠寒,我总觉得,你母亲她,她可能没死!” 上官青水说到这里,浑浊的眼里闪亮起来。 这么多年她坚持过来就是坚信姐姐还活着,等待自己一起来揭露真相。 冷漠寒当然记得那段阴暗得刻骨铭心的日子。母亲离开后,这个小姨代替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了自己和姐姐两年。 之后就突然也消失了,父亲说是小姨遇到喜欢的人了,跟着去国外定了居。姐弟俩那时还小,虽然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有小姨在的日子,失去母亲的痛苦还没有那么深刻,不论父亲怎么样,小姨总能护着两个小孩。 真正的苦日子是在后来,父亲又带了个新太太回来,还有兄妹两人。这让姐弟两个从此对父亲愤恨起来。即使成年后,一年也见不了两次,也是形同陌路。 “小姨,我不会放弃寻找我妈的,若我查到这与冷鸿卓有一分一毫关系,我都不会放过他!”冷漠寒嘴角紧闭,捏得手关节发白。 祈安安自己的身世也够不幸,没想到越深入了解冷漠寒,越发现他的身世更狗血。 所谓不幸的人遇到更不幸的,那自己身上的那怨气就显得不足一提了。 上官青水得到妥善安置。让阮刚安排了两名保镖守着。 他出门时,使劲吸了吸鼻子。 “刑伯不是老太太的人吗,老太太会不会知道这件事?”祈安安淡淡问道。 “你去帮我问下她吧?”男人深受刺激,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 “你一早在我门口晃来晃去,有什么事?”祈安安想起早餐时瞥到的那个身影。 “没什么,就想请你一起来看我小姨。”冷漠寒摸摸鼻头,故作淡定。 祈安安看他那动作,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每次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是欲盖弥彰的演饰。 哼,开始怀疑上我了,不能让你得逞!要是我暴露了,百合园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那不是小宝拿不到,还得赔进两个孩子? 我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事。 “不说实话就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祈安安无所谓地摆摆手,不陪了。 “阮刚,你说她真的不是小鱼儿的亲妈?”冷漠寒看着祈安安远去的身影有点失落。 “爷,我和你一样,希望她就是!”阮刚无奈笑笑。 “我给你说了我是希望她是?”冷漠寒恼怒。 难道不是吗?不是的话你让我做什么亲子鉴定? “爷,我看你很着急地等报告,我以为您希望是呢?”阮刚苦笑。 “唉,不是亲生的更好,这种脾气的女人!”冷漠寒勾下脑袋。 少太太哪里脾气不好了,和您,那完全是因为针尖对上了麦芒! 阮刚也想不明白,少太太和小小姐这么像这么合的性子,怎么就不是亲生的了呢。 难道是头发问题? “爷,要不我们再做一次鉴定?用血液或指甲?”阮刚不死心地建议。 “不用了,假的就是假的,再验也变不了真的,死了心吧!”冷漠寒长叹一口气。 祈安安约了刘枫今天再去古镇,上回因为遇到歹徒未去成。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个开发成旅游点的古镇。 虽然周边的设施道路都是新修和改造过的,但老屋全都保留了旧的样子。祈安安从村口进去,扑面而来的便全是熟悉的小时记忆。 外婆的这个老宅,看起来保养得不错,门上还贴着半新的对联,看得出来确实是有人在住。 祈安安把车停得老远,和刘枫慢慢步行过去。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推了辆小三轮自行车跑出来。嘻嘻哈哈地向两人这边骑过来。 一个老太婆拿着个儿童饮用水壶跟在后面:“哎呀,跑慢点,再快,外婆可追不上了!” 两人经过祈安安身边时都没有多看一眼。 也是,这是一个开发多年的古镇,离市区不远,经常有游客来游览参观,当地居民也都见怪不怪了。 一个妇女挺着大肚子,颤颤悠悠地跨出门槛:“儿子,别跑太远,等下你爸爸会回来!” “晓得了,妈妈!”骑车的男孩远远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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