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
“哗啦。”
一大桶冷水浇下来,蜷缩在地上的人泥鳅一样的弹了一下,清醒过来。
“死娘们,你敢,你敢打我,看老子不……”
王树生眼还没睁开就下意识捂向那还疼的发慌的命根子,手往下一探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身上怎么光溜溜的?
他记得他没脱光啊。
王树生蓦然睁大眼睛,入眼就是四条褐色的椅子腿和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顺着那双大长腿往上看,他就愣住了。
“四少?”
椅子上的人翘着二郎腿,半倚着椅背,一身黑衣,领口敞开,袖口也卷到了小臂,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身上,十指交叉右手食指轻轻的在左手上点着。
那双修长宛如艺术家的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白。
他半低着脸,唇角勾着浅淡慵懒的弧度。
他没说话,王树生想起那个砸了他两烟灰缸的林晚,火冒三丈,扭头就到处看。
“那娘们呢?”
找了一圈没找着,又捂着那里想站起来,扭来扭去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大胖虫。
“老子……我衣服呢?四少,你看这……让您看笑话了,等我找到那娘们,我一定……”
狠话还没放完一只脚突然飞踹过来,他那刚爬起来一半的身体就飞了出去。
“哎呦……”王树生滑出去一米远,双手不自觉的张开后赶紧捂住命根子。
“四少,你……”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惊恐的盯着陆炽。
那双长腿缓缓交叠来到他跟前蹲了下来。
“你很喜欢这种舞?”
陆炽那双长睫懒洋洋的闪了闪,眼眸中带出笑意,周遭的温度却陡然降低了。
王树生哆嗦了一下。
“四少什么意思?那娘们不是你给我的吗?”
“我给你你就要啊?”
陆炽笑笑,一双深瞳忽然辗转出了潋滟诡谲的光芒:
“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
王树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里倒映着一张脸。
一张绝美,却叫人胆寒的脸。
“你什么意思?”王树生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情绪。
“没什么意思。”
陆炽漫不经心的朝旁边扫了一眼:
“你不是喜欢这种舞吗?巧了,我也喜欢,跳一个给我看看怎么样?”
“你说什么?”
王树生不敢置信的看向舞台上那根钢管。
此刻他就在这台上,就在这管子旁边。
台上除了陆炽和他之外,还有两个黑衣男人,再就是皇爵的负责人汪雅璇。
那个艳丽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不远处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
台下空无一人。
完了,早听说这陆四少喜怒无常,天知道他今天哪根神经犯邪性了?
王树生立即就怂了。
“四少,您有什么吩咐您直说,那娘们,那娘们我也不知道是您的女人啊,……”
他从陆炽的态度中做了揣测,腆着老脸求饶。
可陆炽不为所动。
“还要我说第二遍?”
他声音懒懒的,低垂的眉眼间充满了寒气。
“我,这……”
王树生额头冷汗直冒,尴尬的看向那柱子,又看了看自己那一丝不挂的肥胖身躯,皮很厚实的老脸都禁不住红了。
下一秒,他那捂着某处的右手突然被拽了上来。
一只大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用这里摸的吧?”
陆炽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话音未落,一块带血的皮肉从王树生手指上飞了出去。
“啊……”
王树生痛的惨叫。
连挣脱的力气都疼没了,想都没想就哀嚎着求饶:
“跳跳跳,我跳还不行吗?”
“行,我一向是好说话的。”
陆炽散漫一笑,手指一转,一块更大的皮肉又从王树生手指上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王树生疼的直哆嗦。
陆炽这才松开王树生缓缓站了起来,同时给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人拽起王树生就扔钢管跟前去了。
“跳。”
王树生哭唧唧的看了看自己那只血淋漓的右手,也顾不上自己还光着了,哆哆嗦嗦爬起来就抱住了那根柱子。
他这吨位,跳什么舞?
他只能抱着那根柱子绕圈圈。
刚绕了一圈,他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跳起来。”
手下凶神恶煞的瞪着王树生。
王树生不敢反抗,举着那流血不止的手哭丧着脸一边扭动身体,一边看向陆炽,见那人微笑的把玩着那把还带着血的匕首,他心就一哆嗦,再不敢看只得向汪雅璇求救。
肥腻的身体一丝不挂的绕着钢管扭动像个大号蠕虫,流血的手指在钢管上画出了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汪雅璇看吐了。
她也不敢得罪陆炽,干脆装死把眼睛闭上了。
王树生绝望了,又一圈过来目光扫过陆炽,只见他把那匕首放下了,拿着手机对着他拍。
变态,变态,真特么变态。
呜呜呜!
……
夜色笼罩着城市,林晚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晃荡着。
各色的灯箱在她眼前闪过斑驳的光影,马路上人来车往,喧嚣的声音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离她很遥远。
她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
可是现在,这里已没有半寸她的容身之地了。
林家破产后,包括他们一直住的房子在内所有房产都变卖了。
哥哥虽然有住处,可那个把她卖了换钱的哥哥还算是哥哥吗?他不会收留自己的,她也不会去摇尾乞怜。
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妈妈所在的云城精神病医院。
好消息是刚才看见手机信息提示,钱已经到账了。
明天,明天太阳升起来就好了。
林晚拖着沉重的身躯攥了攥包,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个路段不好打车,她只能朝路口走去。
身上的湿衣虽然已经换下了,可冷水浸身的寒意还在她骨子里,夜风一吹每根骨头都在打颤。
下午的时候,她又吃了两片止疼片,现在药效也退去了,肚子又开始疼起来。
手术后她休息了两日本来已经好多了,可昨夜那个男人又肆意逞凶,她就又受不了了。每走一步腰腹间都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的疼。
好在挣扎到了路口没一会,她就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云城精神病院。”
交代了目的地,她便虚软的靠在了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话不多,林晚没吭声,他也没主动搭腔,一直到车开到疗养院门口见后面还是没动静,他才回头喊了两声。
“小姐,到地方了。”
“小姐,小姐?”
身后的人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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