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舟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却径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他衣袍的长袖拂过,带起一阵凉风,竟比这严冬的朔风更是让她心寒。 成亲三年,萧靖舟不喜欢她,她心中是知道的。 半盏茶后,萧靖舟从芷兰居出来。 姜汐瑶想到发着烧还喊着爹爹的女儿,犹豫着出声喊住了萧靖舟。 “侯爷,月儿近日病了,嘴里总念着爹爹。”姜汐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若侯爷有空,今晚能不能去看看她?” 闻言,萧靖舟顿住了脚步,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姜汐瑶,母亲说月儿最近装病逃避请安,你就是这样教月儿的?” 姜汐瑶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疏离冷漠的目光,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月儿才两岁,怎么可能会装病? 姜汐瑶茫然望着萧靖舟渐远的背影,只觉眼眶一酸,痛的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这时,芷兰居的周嬷嬷推门出来,眼神轻蔑的看着她道:“夫人可以走了,老夫人今日不想见你。” 姜汐瑶低垂着头忍住心头委屈,没说什么,她早已习惯了老夫人百般刁难。 姜汐瑶只是不明白,她自认为事事周到,为什么老夫人会这么厌恶她? 她抬起被冻得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自己的院子挪去。 忽然,云裳惊叫了一声。 “夫人,您流血了!” 姜汐瑶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只见雪地上点点猩红,腿间竟有鲜血缓缓渗透了她的衣裙。 迟来的的痛楚从小腹蔓延,姜汐瑶脸色一白,突然想到什么,身影不由的晃了晃。 她无措地抓住云裳的衣袖,语气慌乱:“云裳,快叫大夫!” …… 一片黑暗之中,姜汐瑶隐隐听见有人在唤她娘亲。 她哭着想抓住那孩子的影子,可她只能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她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惊醒过来。 “夫人受凉太过,腹中的孩子还未坐稳胎,已经……没了”她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姜汐瑶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萧靖舟和老夫人。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见过母亲,见过侯爷。” “啪——” 下一秒,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姜汐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彻底懵在了原地。 “你既然身娇体弱,留不住孩子,那我也断然不能让秦家的香火断送在你手上!”老夫人怒视着她,一脸铁青。 孩子……真的没了? 心脏好像被人猛地锤了一拳,姜汐瑶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可老夫人接着就将目光转向萧靖舟:“月淮,母亲给你纳几房小妾进门,你可同意?” 如一道惊雷直劈,姜汐瑶蓦然抬头看向萧靖舟,眼中是不能言说的祈求。 可萧靖舟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姜汐瑶只听他道:“军中事务繁多,母亲安排便好。” 这一刻,姜汐瑶只觉心痛如绞。 严冬再冷,也寒不过她心间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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