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年年》最新章节能够为读者带来与众不同的阅读体验,阅读此篇,感受孟良辰章岚鑫之间的情感纠缠:孟良洲是老大,也是这些小大人皇子里把这些教导学得最精的。不过也并非所有皇子都如此,贵妃的大儿子,皇子里排老二的孟良辰就活得很自在。我在冬日下过一场大雪后,跑到宫里戏台前准备踩雪时,见到同样小跑的孟良辰。...
自那次后,每每下雪,我都要进宫住,第二天一早和孟良辰争夺第一枚脚印。
他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但总是争不过我。
每次在我手舞足蹈时,放下狠话:「下次一定赢你。」
可是一整个冬天过去了,他也没赢过我一次。
于是这场争斗,从踩雪变成了垂钓、爬树、赛马、木射、投壶…
但无论怎么换,他都赢不了我。
每次我和孟良辰灰头土脸笑着回来时,孟良洲都会皱着眉:「快去梳洗。」
他把规矩刻在了骨子里,和皇家沾亲带故的,都应该要时刻彰显皇家风范。
孟良辰却从来不在意这位大哥的批评,他说孟良洲活着像是没有骨血感情的假人。
「他以为这样端正规矩,父皇就会传位给他?父皇不喜这样死板。」
我知道孟良辰说得对。
皇帝喜欢的,是不被规矩束缚的人。如同他自己年少时一样,乔装打扮去参加民间社火大会,在射箭比赛上拿了第一,那把劣质的弓箭如今还被他珍藏在书房里。
如同被皇帝希冀的我。不伤人不触及底线,怎样释放孩子的天性皇帝都觉得可爱。
如同孟良辰,哪怕树下摔下来一身的伤,皇帝依然赞叹他的勇气,把所有皇子都想要的赤影马送给了他。
孟良辰骑在高头大马上,绕着皇城跑了一圈,又骑到了章府门前,骄傲地向我炫耀他的坐骑。
「父皇送了我一匹宝马,下次赛马定能赢你。」
我不以为然:「我现在去求皇伯伯,不等日落你这匹马便是我的了。」
孟良辰瞪着眼睛,声音却是有些慌:「你敢?」
我笑着看他:「有这工夫,不如多去读几本书吧。听说良洲哥哥如今作的文章连大学士都称赞呢。」
孟良辰是个不服输的,他哼哼了两声:「好,你等着。」
那以后,我好几个月没见过孟良辰,听说他收了心,在认真读书。
又到冬日第一场雪,我小跑到戏台前,远远地就看到了孟良辰。
「你怎么没踩脚印?」
「给你留着,我男子汉大丈夫,就让你赢一次。」
说完又道:「踩完雪带你去听戏,我写的。」
听到这儿,我可乐意极了,慌忙跳进雪地踩了两脚就扯着孟良辰衣袖跑:「快走,让我开开眼。」
我们俩抱着手炉窝在雪落轩里看孟良辰改写的《天仙配》,最后一幕是分别,佳人回了天庭,才子独留人间,看得我眼泪直流。
孟良辰拿来两壶酒:「喝点酒,就不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醉到不省人事,孟良辰被皇帝满皇宫追着打。
但是他说不后悔:「你酒量不如我,输我一次,你就会一直记着我。」
在我十岁的生辰宴上,孟良辰第二次被皇帝揍。
他说为我准备了最好的生辰礼,带我爬到了行宫最高的树上,指向一旁的荷花池,我惊叹春日里竟已开了荷花,且满池荷花俯瞰下去,竟是一支发簪的模样。
我正赞叹不已时,孟良辰拿出来了一支碧玉簪子:「我自己打的,好看吧?」
和荷花发簪,一模一样。
我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华贵的礼物于我而言也都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所谓心意。
见我一脸感动,孟良辰开始骄傲的邀功:「我引来了温泉里的水,试了好多次,才成功催开了这荷花。怎么样,这次生辰礼,孟良洲的不如我吧?」
孟良洲送了什么呢?
我努力回想,似乎是一盒金珠,又好像是个金项圈,贺礼很多,但都大同小异。
于是我只能点点头:「你的生辰礼,最好。」
孟良辰高兴极了:「喏,孟良洲他不如我一次,你可要记住了。」
眼看宴席要开始了,我们俩准备下树,按照我以往的身手三两下便能下来,但今日穿了礼服,爬树容易,下树却迈不开腿。下到一半,不慎踩空竟从树上跌落。
虽然没有摔断胳膊腿儿,但太医说伤着筋骨了,需得静养三个月。
这一次,孟良辰没有再到处躲,而是结结实实地挨了皇帝几板子。
「疼吗?」
「疼吗?」
孟良辰隔天捂着屁股来看我,我们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问完又一起笑出了声。
「是不是恨极了我,让你整个春日不得外出。你这样的性子,怎能安定地待三个月。」
我笑道:「若是恨你,又能如何?」
孟良辰拿出一本书:「那我便每日来赔罪,给你解闷儿,直到太医准许你出门。」
说完便开始给我读话本子,一会儿捏着嗓子扮娇小姐,一会儿端着架子做大将军。
从那以后,孟良辰每日来找我,或是讲故事,或是耍枪,或是带来各种时兴的小玩意儿,让我养病的日子欢快了许多。
只是孟良洲,一次都没来过。
我问过孟良辰,他支支吾吾地说:「大哥近日功课忙,父皇看得紧,得空了他定会来看你。」
我知道,他在骗我。
他从不称孟良洲为大哥。
我问得多了,他便气了:「他有什么好,我不是在这儿陪着你嘛?」
对啊,他有什么好呢,大概就是长得好吧。
我可以出门活动的时候,已经盛夏了。
皇帝带着我爹去南方微服私访,朝堂交给了刚刚十五岁的孟良洲。
我开心极了,去向他道贺,我知道这是在考验他是否有资质成为储君。
我一路蹦跶着到他的书房,他见到我第一面没有问我好不好,而是皱着眉头:「岚鑫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行事作风应当稳重些才是。」
果然,他还是他,一点都没变。
「良洲哥哥,三个月没见,你瞧我长高了没?」我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我扭头望过去,这才看到在书架旁站着一个眉眼清秀的宫女。
「大皇子,您要找的《资治全册》找到了,现在便要誊写吗?」
能到书房伺候的都是一等女使,可这个宫女我却从未见过。
「你是谁?」
她并未向我行礼问安,而是站着答道:「奴婢林容微,本是行宫负责花草的。得大皇子赏识,如今是大皇子身边的一等女使。」
宫中等级森严,主子身旁近身伺候的女使们,大多家境清白。而做粗活的婢女们,多数是罪臣家奴。
我看着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冷冷说道:「我与大皇子说话时,你如何能插话?既知我身份,又为何不请安行礼?可见如今虽从婢女升为一等女使了,规矩却没学好。我看你也不必在这儿伺候了,先去跟着嬷嬷学规矩才是。」
她听到这话,立刻一脸委屈地看向孟良洲:「大皇子,奴婢并非不尊重章姑娘,只是记挂着您要找的书,所以才……」
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我,这种手段伎俩见多了。
明明是我在向她问话,可她偏要对着孟良洲说,惹得他的心疼。
不等孟良洲开口,我已经招手唤来几个女使,把她架走了。
孟良洲见此情景,冷着一张脸看着我:「你如今越发任性了,不过一个女使而已。」
「不过一个女使而已,你又何必摆脸色给我看。」
我堵得孟良洲没话说,足足一个多月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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