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慕容烈想起了穆家还没出事那些日子,穆慈虽然是个细弱女子,但因出身在武将世家,身体比一些寻常的闺阁女子更为柔韧一些。
所以皇兄给他的那本册子上,许多其他女子做不到的事情,穆慈皆能与他品鉴一二。
许是慕容烈的目光太过灼热,穆慈觉察到不对,转头,对上他一双墨黑的眸底,燃烧着火焰。
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冰,脸上的笑意甚至来不及收起,就那么尴尬的僵在脸上,眼神也冷淡了下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慕容烈低下头,在穆慈唇上啄了一口:“不回来的早些,怎能看到王妃笑的如此开怀的样子。"
说完,又亲了一口,道:“真想将我的婉婉藏起来,让你只笑给我一人看。"
慕容烈话里浓郁的占有欲,让穆慈不舒服的蹙起了眉。
不过她没有推开慕容烈,反而直勾勾的望进他眼睛里:“殿下,如今可有我兄长的消息了?"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婉婉放心。”慕容烈搂着穆慈纤细的腰,直视她回道。
穆慈不言语,只是眉间却没松开,似云拢雾罩,竟比这荷花池里盛开的荷更加风流,叫他怎么也看不够。
两个人气氛难得静谈,没有剑拔弩张。
二九硬着头皮走进来,弯腰给俩人请安:“主子,刘公公带人已经过了前大街了,您看?"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眼神却冷冷的扫过二九。
二九心内叫惨,赶紧退了出去。
换做是从前,被人撞破了她俩如此亲昵的画面,穆慈总是会羞恼的红了脸,现在却剩下一腔冷淡。
从他怀里起身,刚打算从他身边走开,却被他握住手。
穆慈任由他握着,面色淡淡的问道:“殿下有事的话,自去忙着,叫清风细雨回来便是。"
“婉婉难道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慕容烈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穆慈的手背。
穆慈难堪的咬着下唇,撇过头去。
慕容烈低沉的笑声缓缓入耳:“婉婉不想知道,可我偏偏只想与你分享。"
慕容烈微微笑着,眼角眉梢都是难得在他身上看见的意气风发。
他一边牵着穆慈的手,一边细细的跟她讲,今日皇帝是如何在殿堂上夸赞他,散朝后,在御书房又是如何与他密谈,立储的旨意已备好,放他归家做准备的。
他平时在人前大多沉稳,唯独在她面前,会露出些许的情绪。比刻他不过是微微扬眉,穆慈便知道他这是心情极好
的。
穆慈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会是今天?"
慕容烈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压了下去:“自然是水滴石穿,日积月累,父皇终于觉察到我的好了。"
从水榭一路走到玲珑苑,府里上上下下早已忙碌了起来,每一处都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皇子府管家福叔远远的见到慕容烈和穆慈,小跑着上前,请安后,恭敬的说道:“爷还在这闲庭信步的,可把老奴急
坏了,圣旨已经快到大门口了,殿下还是赶紧跟王妃去焚香沐浴吧。"
可在沐浴后,问题又来了。
穆慈看着端着王妃服饰的嬷嬷,跪在她面前,眼里不其恭敬。
“请王妃换上衣裳。"
"怎么?我现在竟是没穿衣裳的吗?”穆慈忍不住心底的戾气,迁怒道。
慕容烈早就在人的伺候下,穿上了他的皇子服,金黄色的皇子服前后绣了蟒纹,衬的他越发的英俊挺拔,金尊玉贵。
在穆慈跟人僵持间,走进屋内,见屋子里跪了一地,便沉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启宣殿下,王妃她坚持不肯换上品级服。"
嬷嬷说道,面上全是幸灾乐祸。
毕竟这样大好的日子里,哪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坏了好兆头,况且还是一个家门没落的女人。
谁知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慕容烈呵斥穆慈的声音。
嬷嬷微微抬头,却迎面被一脚踹开,手上捧着的衣裳散落在地,嬷嬷被踢的倒在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福叔跟在慕容烈后头,赶紧示意其他人将她堵了嘴拉了下去。
慕容烈眸中阴沉,酝酿着风雪:“福叔,平日我不在家时,下人就是这么对王妃说话的?"
他的目光所至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只有穆慈立在人群最中央,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慕容烈似乎气极了,脸色越发不好看:“好,好得很,一个下人竟就敢踩着主子的脸说话了,就统统给我拉出去发卖了,换一批懂尊卑的进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穆慈却反而笑了笑。
“你笑什么?”慕容烈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皇恩浩荡。”穆慈说道,
福叔看了穆慈一两眼,其实对她这个主母,福叔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她毕意是穆家人,若是之后知道了她们穆家火
门的罪魁祸首--
怕是这个皇子府永无宁日了...
“圣旨到--”从大门处传来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僵局,慕容烈亲自越过人群,走到穆慈面前站定。
他的语气温柔,不复先前的冰冷:“不过是一身外皮罢了,婉婉不想换便不换,父皇若是申饬,便来申饬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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