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厉母急忙走了过来。
黎沅沅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娘,快跑!”
“休想走!”
冷冽的光芒如针刺进黎沅沅双眸,她眼眸一紧,奋力推开厉母。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在后背炸开,血顷刻染红了她藕色的衣裳。
黎沅沅倒在地上,惨白的脸痛苦地纠在了一起。
她颤抖着喘着粗气,红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渐渐逼近的黑衣人。
微光下,他腰间令牌上“楚”字清晰可见。
霎时,黎沅沅的心如同跌进了深渊。
竟然是厉承夜!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无路可退的黎沅沅,举起刀朝她刺去。
厉母瞳孔骤然紧缩:“沅沅——!”
“噗”一声,沾血的刀深深捅进单薄的身躯。
夜色下,鲜血将院中的残雪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温热湿粘的血滴在黎沅沅的脸上,让她忘记了后背的灼痛。
她颤抖的眼眸紧紧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厉母,脑子一片空白。
黑衣人拔出刀,厉母身子抽搐了两下,陡然倒进黎沅沅怀中。
“娘——!”
黎沅沅痛不欲生嘶声大喊,泪水汹涌而落。
厉母奋力抬眼,颤声说着:“快,快走……”
“走?一个也跑不了!”黑衣人再次举起刀,朝黎沅沅的脖子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直插入他的胸口。
石璟忽然出现,冷着脸拔出剑,看着黑衣人毫无声息地倒下。
“娘,娘……你撑着,沅沅救你……”
黎沅沅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厉母,再也无法冷静下去。
“沅沅乖……娘,娘不疼……”厉母抬起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这么……多年,娘对不起你,娘……太软弱,让你……跟着受,受她们的欺负……”
黎沅沅握住那渐凉的手,哭着摇头:“是沅沅没用,是沅沅害了娘,一切都是沅沅的错。”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世的遗憾到了现在竟变成了生死离别。
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如夺去了呼吸,剜了她的心。
“沅沅……答应娘……要,要好好……好好活着……”
厉母不舍地看着黎沅沅,鲜血不断从她唇角流出,如同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下一瞬,冰凉的手陡然从黎沅沅掌心话落,砸在了血红色的雪上。
黎沅沅心骤然紧缩:“娘!”
她将厉母抱在怀内,捧着她的脸失声痛哭。
一声一声,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要哭出来。
黎沅沅只觉身体和心中的剧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连同意识都要被消亡。
她才和娘团聚几天,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娘说,她还没有敬到一个做女儿孝心,她还没有让娘过上好日子……
石璟看着已经哭的肝肠寸断的黎沅沅,皱眉不忍:“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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