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变得愈发浓烈,我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想吃,但是又拉不下那个脸。
于是我别别扭扭地噘着嘴,假装没有看见,然而肚子却十分不配合地发出了一声饥鸣。
我又羞又恼,下意识地就想要冲齐泊舟发脾气,可当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铺天盖地的怜爱却突然将我淹没。
他心里只翻来覆去地重复着那两句话——
「昭昭不吃饭,对胃不好的。」
「昭昭心情不好,我要怎么做才能哄她开心呢?」
我眨了眨眼,这个人真奇怪,我对他这样坏,可他却只惦记着我吃没吃饭,心情好不好。
不好不好,这样不好。
他这样柔软,我的刺也会开始变得柔软,没有了刺,就没有了安全感。
我张了张口,想要冷酷地讥讽一下齐泊舟,好让他知难而退,可他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顺势把那勺海鲜粥喂进了我嘴里。
浓郁的鲜香在舌尖炸开,是我喜欢的味道。
齐泊舟的动作很干脆利落,一勺接着一勺,等我反应过来,粥碗已经见了底。
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碗,我想指责些什么,却又发觉自己实在是理亏。憋了半天,我冷哼一声,甩下了一句「根本就不好吃」,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甚至还故意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态度可谓是十分恶劣,我分明清楚自己才是那个外来者,却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羞耻感。
领证前,我理直气壮地要求齐泊舟搬去次卧给我让位,而这只是因为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
齐泊舟毫无怨言地答应了。
不仅答应了,他还主动帮我整理了行李。
此时房间里整洁干净,散发着好闻的白桃味。衣柜里,衣物按照颜色长度被分门别类摆放好,有两条褶裙甚至还被认真熨烫过。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细心妥帖到这个地步。
心里突然浮起一丝小小的愧疚,洗漱结束后我躺在床上,开始反省自己,之前那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汹涌的睡意来袭,我还是没能反省成功。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走出房间的时候,齐泊舟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系着围裙,看起来十分贤惠。
然而在看到我的穿着后,却轻轻地皱了皱眉。他心里满是担忧:「外面在下雨,这样冷的天气,昭昭怎么可以穿裙子呢?」
可心里想得再多,面上他却只是闷闷地说了句「外面在下雨」。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怜。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回房间换了件厚衣服。
再次出来的时候,齐泊舟的心情变得很好。
但他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早餐结束,我理所当然地通知他,自己要回学校。
齐泊舟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一定要走么?」
我「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向他解释回学校是因为毕业论文出了点小问题,可话到嘴边,我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呢?
我沉默了,气氛也变得沉默。
其实我知道,如果我愿意解释,他会很高兴,可我就是不想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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