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路清溪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谢俞洲 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路清溪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路清溪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谢俞洲 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路清溪脸色一瞬白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路清溪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谢俞洲 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路清溪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路清溪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谢俞洲 ,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路清溪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路清溪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谢俞洲 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路清溪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
第三章溃不成军
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路清溪皱眉翻看文件。
——子公司超越科技,季度亏损120%,甚至因为牵扯太多不能申请破产。
办公桌对面,陈超也坐在椅子上,只敢坐一点点。
路清溪抬手撑住额头,遮住眼底的失望。
陈超也是好友陈鹏飞的大儿子,陈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惜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场根本没用。
谢俞洲 手段高超,已经将他架在了火上。
她半阖上眼,久久不语。
一阵疲倦涌上心头,为谢俞洲 对她的恨。
陈超也局促的,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路清溪。
他想起谢俞洲 对自己不屑的话语:“你猜,路清溪会为了一个继子的失败难过吗?”
陈超也不敢问。
他记得小时候慕哥哥和溪溪姐姐明明是无比幸福的一对,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分手了。
虽然外面都疯传爸爸和溪溪姐姐的关系,但是他清楚,溪溪姐姐和爸爸根本没有什么。
路清溪抬眼,温声对陈超也说:“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记得去参加超云的家长会。”
陈超也松了口气离开,许客走了进来,
路清溪沉着脸,眼底是化不开忧愁:“帮我约谢俞洲 见一面。”
晚上,Rosier餐厅。
落地窗前,路清溪沉默的看着桌子对面的谢俞洲 。
整个餐厅只有二人。
这是他们热恋时最爱的餐厅,他们现在坐在最爱的位置,桌上摆着他们最爱的红酒。
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
她已经15年没来过了,这个地方对于她就像小时最爱的糖果,偶尔路过时用眼神舔舐一口,就能回味一天的甜。
她知道这是谢俞洲 刺激她的第一步,他成功了。
谢俞洲 微笑着:“这还是15年来,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着吃饭。”
语气似是感慨又带着留恋。
路清溪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下心中苦涩:“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聊一聊超也……”
谢俞洲 眼中讽刺:“陈超也一块废料,你也对他尽心至此,看来你对陈鹏飞真是情深义重。”又是这样。
即使她解释过无数次,他也依旧坚信蒋嘉然给他的谎言。
路清溪麻木的听着谢俞洲 的不堪入耳的言语,句句似刀,直戳心口。
早上才打的止痛针好似又失效了,她攥紧手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她不说话。
这幅冷静的模样让谢俞洲 怒火上升。
他靠在椅背上,挂着笑。
“只是你这样的女人,恐怕还会有父不详的种吧。”
他想尽一切语言来攻击、来刺穿她虚伪的防线,他要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够了。”路清溪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似隐忍又似求救。
她声音轻的像一片落叶:“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直接针对我,何必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15年已经过去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路清溪甚至有些不解:“我们在一起那一年,对你来说难道很重要吗?”
谢俞洲 脸色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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