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一事,到此为止。”
窦莞儿的心骤然下沉,缓缓抬头问道:“为什么?”
傅子书黑眸深邃,神色冰冷。
“因为珊儿是皇后。”
窦莞儿脸色一白,心如针刺。
每一次,无论窦明珊做了什么,傅子书都会毫不犹豫的偏袒于她。
从前世,到今生。
窦莞儿嘴角泛起苦涩,喃喃道:“可我才应该是皇后……”
傅子书眸色倏地的一沉,冷笑:“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到,你也配做皇后?”
窦莞儿促然怔住,如坠冰窟。
傅子书随即转身要走,语调更加冷漠:“朕不希望在宫中听见有任何对珊儿不利的话。”
这警告,让窦莞儿僵在原地。
一阵冷风吹过,带走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
傅子书走后不久,红兰从殿外走进。
“娘娘,有人送来一个盒子。”
窦莞儿从沉郁中回神,伸手接过盒子打开。
竟是一只做工精巧、红的刺眼的珊瑚钗!
这质地,怕是皇帝的库房里也找不出这么好的。
窦莞儿眉头紧蹙:“谁送来的?”
“盒子就放在门口,周围也没有人。”
窦莞儿惊疑不定,沉默半晌,将东西又递给红兰:“丢了。”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窦莞儿抬头望去。
大太监苏云生走了进来:“贵妃娘娘,陛下有请。”
窦莞儿起身,只听苏云生又说:“还请娘娘带上《惊波舞》舞衣。”
窦莞儿内心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带舞衣做什么?”
苏云生冷冷回:“此乃陛下吩咐。”
御花园。
窦莞儿看着并排而坐的窦明珊和傅子书,心中五味杂陈。
她掩下眼帘,躬身行礼:“臣妾参加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傅子书淡淡开口:“珊儿心情不好,想要看你跳《惊波舞》解闷。”
窦莞儿登时身形一僵,便听窦明珊轻柔开口。
“陛下,姐姐膝盖有伤,要不还是算了吧?”
傅子书面色一沉:“让皇后开心,是她一个嫔妃的本分。”
窦莞儿猝然怔住。
傅子书总有千百种方法来伤害她。
她强忍住心中情绪,转头看向傅子书:“臣妾遵旨。”
说完,窦莞儿便不再看两人,转身去换舞衣。
等窦莞儿换好舞衣走出,一袭红衣水袖明亮动人。
她缓缓走上圆鼓,立即便有数名宫人上前将鼓举起离地。
傅子书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蓦的想起窦莞儿第一次跳这支舞的样子。
那时,窦莞儿脸上满是羞怯、倾慕,一举一动皆是令人心醉。
可此刻窦莞儿浑身都透着冷意,和昔日完全不一样。
傅子书不禁皱了皱眉,心中莫名浮起烦躁。
这时,乐声促然响起。
鼓上,窦莞儿忍痛起舞,衣袂飘飘,好似飞仙入世。
感受着傅子书投来的目光,她内心空洞一片。
这支舞,本意表达的是女子对心爱男子的倾慕,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爱意。
可如今,却成为心爱之人取悦其他女子之物……
流云往事一幕幕从脑海划过,搓揉一颗早就残破的真心。
腿上的痛意愈发明显,旋转起跳之际,窦莞儿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猛地从鼓上摔了下去!
“砰——!”
窦莞儿登时只觉全身骨头如碎了一般。
“娘娘!”红兰惊呼道,急忙冲到窦莞儿身边。
“太医!快传太医!”
窦莞儿咬着牙撑全力想要站起,却发现根本站不起来。
忽的,耳边传来了傅子书冷漠的声音。
“扫兴。”
两个字,如冰碾。
碾碎窦莞儿最后一丝奢望。
她难以控制的红了眼,强忍住疼痛开口。
“陛下既然觉得臣妾扫兴,那请问臣妾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傅子书眉眼一片不悦,不耐地摆了摆手。
窦莞儿在红兰的搀扶下,艰难的离开了御花园。
窦明珊眼含得意,正要说话,却听傅子书突然开口。
“让太医令去永宁宫。”
她的笑一瞬凝结,随即乖顺道:“是,陛下。”
永宁宫。
过了很久,才来了个医女。
医女查看窦莞儿腿伤后说道:“娘娘的腿……以后恐怕是不能再跳舞了。”
窦莞儿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如冰。
“师父说过,舞是要跳给心爱男子看的,以后,我也确实不用再跳了。”
送走医女,窦莞儿突然开口:“搬个火盆来。”
红兰面露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火盆搬来后,窦莞儿直接将换下的舞衣丢进盆里。
红兰瞬时惊讶的看向窦莞儿,只见窦莞儿面无表情,冷漠看着舞衣一点点被火吞噬殆尽。
窦莞儿攥着手,心中情绪涌动。
前世种种,辟如浮烟。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任人宰割。
次日。
窦莞儿仍是不能下床走动。
用过早膳,红兰突然推着一个木轮椅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惊惶。
“娘娘,又有人在门口放东西,这到底是会是谁放的?”
窦莞儿心下一凛,她也不知道谁会放这些。
心中蓦然闪过几丝慌乱,窦莞儿沉声开口:“也丢了。”
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juzi/1470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