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时渊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脸上带笑,却是对其他女子。 眼见他们交谈甚欢,沈芜嗓子发干。 在与时渊擦身而过时,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女子……是谁?” 可这个答案,时渊并没有给。 倒是一旁押解的侍卫唇畔动了动,轻声说了句:“她乃姜国七公主,是国师未过门的妻。” 沈芜眸色微黯,却也知空口辩驳无人会信,便也压抑了解释的心思,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哗声。 接着便听一人高喊:“沈家叛贼已伏诛,现悬首示众!” 沈芜全身定住,‘沈家叛贼’二字重重砸在心头。 现如今沈家只剩她与兄长二人,被按上‘叛贼’之名的自己逃了出来,那…… 恐慌袭来,沈芜猛地回头,心脏骤停! 只见城墙之上,她哥的头颅悬挂其上,鲜血未尽! 漆黑的深夜,一望无垠。 沈芜拿着几坛好酒站在一座坟堆边,孤形单影,似有无声的悲凉。 她掀开酒布,将水洒在坟前,渗入土壤。 “林鸿,回想起蛮夷的那一幕,从大漠中醒来时,我是怨你的。” “你是我亲自提拔为将领的手下,是我一同打天下的将士,却没料到最后一击,也是你给的。” “可我现在才明白,若不是那日你一剑偏了半寸,我也活不到现在。” 沈芜苦笑着坐下,从怀中拿出林鸿妻子递给她的信封。 他大字不识几个,却在纸上歪歪扭扭又竭尽力气地写上了五个字:“将军,对不起。” 这一瞬,她什么都懂了。 若林鸿不从命,如今的林家恐怕会和她沈家落得一样的下场。 适时,空中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进苍林,打着一道道黑闪,仿佛与夜相融。 沈芜又开了一坛烈酒仰头猛灌。 酒水顺着喉间滑下,涌上一股火辣感。 越强烈,她越苦涩。 “只是可惜,往后我们再不能同生共死,征战四方了。” 沈芜寻了几根松柏树枝放在坟前,眸色忽明忽暗:“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我哥哥,记得帮我好生照顾他,再过一段时日,等我洗清沈家冤屈,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又在坟前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街道如同陷入沉睡,无行人无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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