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将手伸进我长长的袖子里,与我交握,我才发现掌心已经有了冷汗。
教养宫使忙说:「不合礼数!」
我感激地看向夫君,想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不怕。
却见宫季卿用那双狭长的凤眼扫了一眼宫使,表情很淡漠,很倨傲,很狷狂——自从太傅开始给我上课,我发觉了好多适合用来形容夫君的词。
他往常一露出这种表情,颂清或是颂雅就必然挨揍。所以兄妹俩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确认对方今天没有做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后,都放下心来。
然后一起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那宫使。
「我问你,小春如今是谁?」
「是公主殿下。」
「不见得。」宫季卿语调没有丝毫变化,「一日未册封加礼,小春一日不是公主。小春一日不是公主,便一日不受你这前朝降奴恪守的『宫规』限制。今日我们一家入宫,是女儿拜见生父,一家人,有何规矩?」
宫使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公主的瘸子驸马,怎么忽然这么凌厉了。
进京三月有余,我那父皇将我们一家安置在皇城外的一处宅院,说是教我们礼数,其实我心里清楚,他是怕我们这一家子农人给他丢脸。
得知夫君是个瘸子后,来教规矩的宫人流露在面上的都是看不起,不仅规矩教得敷衍,还不许他与我见面,一定要经过礼仪嬷嬷同意才行。
那怎么行,我从十七岁开始,想什么时候见宫季卿就什么时候见,谁也管不着我。
我没过十天就大闹了一场,说要是不给我见夫君,这公主谁爱当谁当,把宫人们吓坏了,紧急去宫里打我的小报告,然后才换的宣太傅来给我们上课。
自始至终,夫君都没出一点声音,于是他们都以为夫君和善好欺负。
我不喜欢那群表面上叩拜我,私下却笑话我的宫人,所以也从没提醒过他们。
其实……
宫季卿脾气可差啦!
他只是长得很和善罢了!
嗨呀,这都是废话,谁长那么好看一张脸不显得和善啊,我要是长他那样,我杀猪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天仙下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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