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偏头,声音冷淡:“陛下温香软玉在怀已久,臣妾这幅身子,陛下当然不能入眼。”
元景行被彻底激怒:“好得很!真是朕的好皇后!”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疼痛让时月影死死咬住了唇,他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这样对待她。 时月影在男人充满怒意的眼里,看不到丝毫往日的温情。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元景行是大魏的九五至尊,是江予鸾腹中孩儿的父亲,是万民的敬仰。 唯独不是七年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太子殿下了。 她趴在床沿,死死的闭着嘴,没有泄露一丝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景行终于心满意足。 正准备躺下,门外却传来贴身太监的通报,说江贵妃身体不舒服。 元景行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离去,没再看一眼几乎毫无声息的时月影。 待他离开,时月影才不再压抑,用力的咳嗽起来。 七七急忙冲进来,却只见她满身青紫痕迹合着满床的血渍。 因着室内昏暗,所以元景行毫无察觉。 七七慌慌张张的将时月影扶起,一遍遍的帮她擦着不断溢出的血,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怎能如此对您!” 时月影看着小丫鬟哭的伤心,自己倒没有多大感觉。 她沉静的开口:“一个人爱你,自然是如珠如宝。但当他不爱你了,自然如沙如土。莫说我今天只是呕血,他日我棺椁入土,他也不见得掉泪。” 七七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了。 第二天,元景行便令人宣读旨意,封江予鸾为皇贵妃。 朝堂哗然,但满朝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个是日渐没落的将军府,唯一的血脉尚且年幼,皇后在宫中也失宠已久。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尚书府,不仅江尚书年富力强,贵妃更是身怀龙嗣。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钦天鉴当下择定良辰吉时,三日后,便是皇贵妃册封大典。 三日后,皇贵妃大典按例举行,丝竹声声声入耳。 时月影站在长春宫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巍峨宫城内的那一块热闹。 举国欢庆,花灯似海,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这么远,也依稀入耳。 风缓缓吹动时月影的衣衫,她看风,看雪,看月,只是满天下的光,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 飘飘扬扬的又下了雪,时月影伸出手,一片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凉彻心扉。 女人的低喃在夜色中缓缓响起:“元景行,这是第八场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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