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次滑冰,我还真不知道沈之年有这么好的耐性。 他把动作放得很慢,耐心地给我解释怎么滑,该用什么方法滑。 除了不小心摔倒在他身上那次,他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其余时候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滑了好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已经很少摔跤了。 兴奋地偏过头,「我好像会——」 沈之年定定看着我,声音含笑,「嗯,你出师了。」 那双眼睛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水。 平时总是淡淡地看人,此时却多了一抹别的什么东西。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 从滑冰场出来,晓晓临时被叫去公司修改方案,因此现在车上只有我和沈之年。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专注地开车。 正当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沈之年把车停了下来。 「其实,我挺后悔的。」 我微微一愣,「啊?」 「当时晓晓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说你们没打到车,让我来接你们,结果我因为忙项目没接到电话。」 然后,晓晓就打给了宋淮。 沈之年偏过头,看向我,「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在今天这个滑冰场。」 三年前,我确实来过一次,我爸带我六岁的妹妹来滑冰,顺便带上了我。 「当时你好像是跟家人一起来的,你爸在教你妹妹滑冰,你就很安静地抱着栏杆在旁边看着。」 「后来你试着松开栏杆自己滑,却怎么也不得要领,只好去向你爸求助,你爸似乎那时候有事,背对着你们打电话。」 我攥了攥手心,脑海中那段久远的记忆在他的讲述下逐渐清晰。 「然后你妹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你下意识滑过去,给她做了人肉垫子。」 沈之年顿了顿,嗓音忽然有些沉, 「结果你爸以为是你害妹妹摔跤,痛骂了你一顿,抱着你妹妹离开,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沈之年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声, 「我以为你会委屈地哭,但你很平静,好像习惯了一样。那个下午,你一个人默默地练习滑冰,摔了很多跤,你都一声不吭。」 「直到有次摔得狠了,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你也只是呆呆地摸了摸脸,然后轻轻笑了笑。」 「那时我才知道,你不是不委屈,不是不想哭,你只是哭不出来,你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哭出来,你在自救。」 沈之年定定地看着我,低声说, 「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陌生女孩心疼。」 宋淮脸上的表情呆住。 我很淡地笑了笑,「伤害我的从来不是她,是给了她一次又一次机会伤害我的你。」 宋淮本就泛红了的眼眶红了个彻底,看着他苍白的脸,我轻声说,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尾声 那天之后,宋淮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搬家后,晓晓经常来我家蹭住,说是习惯了和我一起睡。 每晚沈之年都会给她打视频电话,聊几句后,就会很自然地把话题抛给了旁边的我。 久而久之,我竟然有种每晚都是我在跟沈之年聊天的错觉。 周末的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会去爬山,但晓晓总是嫌累临阵脱逃,于是每次出发的只有我和沈之年。 我当然知道晓晓是在给我们创造机会。 我也清楚自己并不排斥沈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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