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区,全是丧尸,徘徊在各个角落,晃晃悠悠,腥臭无比,还时不时抬头朝楼上看。
我在窗口不敢开灯,偷偷往下看,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丧尸们都在看向我住的十八层。
甚至有丧尸已经开始撞紧锁的楼道门。
业主群里,哀嚎一片,没人知道为什么丧尸会大规模集中在这个小区,也没人知道,怎么让他们离开。
只有我知道,那是薛辰身上的异香引来的。
我看着业主群惶惑不安又绝望的邻居们,突然有种负罪感。
如果当初我不在网上黑薛辰,是不是就不会把丧尸招惹来?
我咬了咬牙,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去化妆台,把我囤的所有香水都拿出来喷在卧室里。
专家说,丧尸都是被丧尸王的异香吸引来的,那如果盖住这股异香,就能让他们离开。
薛辰被我吵醒,懒懒地睁眼,看了我一眼: 「想跑 ?」
我赶紧摇头: 「不是,薛、薛老师,您看看楼下,现在已经到处是您的同类了,都是您这个体味引来的……」
薛辰挑挑眉: 「你在我身边,怕什么 ?」
我他妈就是在你身边才怕的啊妈的。
我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想为邻居们挣扎一把: 「薛老师,我们小区老人孩子多,您高抬贵手,能不能让楼下的老师们放过我们 ?」
薛辰看了我好几眼,眼眸深得似海,黑不见底。
过了一会儿,他摆摆手: 「喷香水吧,盖住香气他们就走了 。」
我很惊喜: 「你确定 ?」
薛辰摇摇头: 「我也是听专家说的 。」
哦,好吧。丧尸王对于自身的知识,也需要通过人类专家才能了解。
我把所有香水都喷完了,各种香气错综复杂,最后结合成了一种刺鼻的味道,我戴上口罩都差点吐了。但好歹掩住了薛辰的气味。
丧尸们愣了一会儿,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转,过了几分钟,似乎发现异香消失,整个小区又楼道紧闭,没有猎物,终于开始慢慢散去。
我松了一口气。
薛辰曾经被拍到深夜去张妙家里,逗留到凌晨才回家,被记者拍了个正着。
第二天张妙在微博发了几个笑脸,我们都在替姐姐高兴,终于有了男朋友,紧接着薛辰却发声明打她的脸,说他与张妙没有任何关系。
张妙失落了好几天,被人拍到好几次,眼眶红红的。
明明是薛辰先始乱终弃,不敢承认,我们这些张妙粉才忍不了的啊!
但是现在我敢说吗,我不敢说啊,谁敢去指责一个丧尸王始乱终弃啊!
我默默拉着行李箱,和薛辰一起回到家。
一路上零星看见的丧尸,都追着我的车跑,我只得边开车边往薛辰身上喷香水,喷得香喷喷的,呛得我直打喷嚏。
薛辰一直闭着眼,看着越来越难受,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听专家说,丧尸王在中毒后,也有个适应的过程,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如果想消灭他,最好的时候就是这会儿。
我心里动了动。
六个大字浮现在我脑海里:趁他病要他命。
我偷偷摸了摸座椅下,那里放着我的防身武器。
我的手刚动了动,薛辰的眼皮也跟着动了动: 「你试试 ?」
我吓得一个急刹车: 「不敢试不敢试,我就是屁股痒,我挠挠 !」
薛辰揉了揉太阳穴,朝我勾勾手: 「过来 。」
啊?我反而往后缩了缩: 「薛老师有事您说话,我听得见 。」
「我说过来 。」薛辰不耐烦道。
断臂的当天,他的胳膊就开始再生,可再生的同时,他丧尸的本能再次觉醒,把我困在墙角要咬我,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他的成名曲救了我。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这首歌,每每能唤回他的人性。
薛辰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扯掉了疯长的胳膊,扔在了地上。长一条扔一条。
他说只要身体重生,他就控制不住咬人的欲望,不如不让它生长。
所以现在,我冰箱里一共有四条长短不一的胳膊,而食物却只有两颗土豆一颗西红柿和一根放了一年的雪糕。
我越想越生气,这一切都是拜薛辰所赐,我怒向胆边生: 「你不打算换个地方住吗 ?」
薛辰扫了我一眼: 「我现在换地方你还活得了吗 ?」
也是哦……
我无言以对。作为人类公敌,即使丧尸不撕我,人类也会撕我。
我现在离不开薛辰了已经,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尤其是那天之后,王奎疯狂作恶,不知害多少人丧生,手上沾了多少血腥,给自己积攒出一支丧尸队伍。这个城市,俨然要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人类有多痛恨王奎,就有多痛恨同为丧尸王的薛辰,更加倍痛恨我这个所谓的人类叛徒。
我绝望地捂住脸,想关掉手机,不敢再看同胞受难也不想再看同胞骂我。
可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之前的旧卡已经被人肉出来,没法用了,这个卡是我闲置的备用,应该没人知道的。我不知道谁这么神通广大把这个号也肉出来了。
而且还异常执着,我不接就不挂,我咬了咬牙接了起来: 「我有罪,我不是人,我叛徒,您请骂 。」
那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顾林女士,我们调查过你,你没有做过坏事 。」
他顿了顿,道: 「至少是无意跟人类为敌的 。」
我呆了呆,从那个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威严: 「您是 ?」
那边报了一个名字。我立马屏住呼吸,本能地捂紧了话筒,看了看薛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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